第四章

真是影帝配影後，天生一對。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們演戲。

【演什麼演，趕緊簽字，我都等不及了！】

【弄死那個女的，把小賤種也弄死，我兒子才能平安降生！】

他們的心聲，比他們假惺惺的表演要真實多了。

我伸出顫抖的手，抓住霍硯昇的衣角。

“老公，我怕...”

霍硯昇立刻俯下身，握住我的手。

“別怕，我在這裏，我一直陪著你。”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可我腦海裏，卻響起了他冰冷無情的心聲。

【真能裝，要不是為了你的氣運，我碰你一下都覺得惡心。】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硯昇，你愛我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當然，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那如果...如果手術有危險，你保大還是保小？”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這個問題，讓病房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顧昭昭的臉色也變了。

霍硯昇沉默了片刻，才艱難地開口。

“保大，我隻要你平安。”

【保大？做夢！你和那個小賤種，一個都別想活！】

他內心的嘶吼，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滿意地笑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被推進手術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看到顧昭昭靠在霍硯昇的懷裏，兩人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手術室裏，燈光慘白。

顧昭昭安排的那個醫生，正拿著明晃晃的手術刀，一步步向我走來。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媽媽，我怕...】

女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怕什麼？能成為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是你們的榮幸！】

男孩的聲音愈發猖狂。

我緩緩閉上眼睛。

這場戲，該落幕了。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

走在最前麵的，不是顧昭昭安排的王醫生，而是一位麵容清臒，眼神銳利的老者。

他身後跟著兩名護士，動作幹練地將原本的醫療團隊請了出去。

王醫生臉色大變。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老者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徑直走到我麵前。

“寧寧，你還好嗎？”

我睜開眼，對他虛弱地笑了笑。

“陳老，您終於來了。”

王醫生見狀，還想掙紮。

“你們不能亂來！病人情況危急，耽誤了手術誰負責！”

陳立一個眼刀掃過去。

“這裏現在由我接管，你可以滾了。”

“或者，你想留下來，觀摩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剖腹產手術？”

王醫生臉色煞白，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

陳老戴上無菌手套，語氣平穩。

“放心，一切有我。”

我點點頭，徹底放下心來。

麻藥注入身體，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我聽到了那個男孩驚恐的尖叫。

【怎麼回事？我媽安排的人呢？】

【不！你們不能動我！我才是天選之子！你們這群廢物，敢動我一下試試！】

可惜，他的叫囂，再也無人聽見。

手術室外。

王醫生衝到霍硯昇和顧昭昭麵前，驚慌失措。

“霍先生，不好了！手術室被一個叫陳立的老頭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