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她沉默不說話,溫時默語氣頓了頓。
沒想到卻當著她的麵放出了一段視頻。
畫麵裏是薑舒宜正在和他在床上纏綿。
“你......你竟然......拍下來?”
薑舒宜看到視頻的那一瞬間,羞愧猛然而生,呼吸也跟著急促。
“不想讓這些東西流出去,就好好答應我說過的話。”
溫時默說完,隻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薑舒宜錯愕地愣在原地,猶如曝屍荒野。
視頻的光影在薑舒宜瞳孔裏碎成一片刺目的白,溫時默關門的聲響像重錘,砸得她渾身發顫。
她僵在原地,指尖冰涼得能掐出水,方才視頻裏自己的模樣反複浮現,羞恥感順著脊椎往上爬,裹得她快要窒息。
客廳裏的電視混雜著的綜藝音效,像無數根細針,紮進她的耳膜。
薑舒宜扶著牆,一步一步挪回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門把手轉動,溫時默走了進來,身上帶著夏思靜慣用的梔子花香。
“思靜回來了說有點餓,想吃燕窩,你去燉一碗。”
他語氣平淡,像在吩咐一個傭人,連看都沒看薑舒宜一眼。
薑舒宜攥緊了手心,指甲陷進肉裏,“我不是保姆。”
“你是我妻子,”溫時默終於抬眼,眼神冷得像冰,“現在讓你照顧思靜,是給你贖罪的機會。可別忘了視頻的事。”
這句話像把刀,精準地戳在薑舒宜的軟肋上。
她咬著唇,起身往廚房走,路過客廳時,夏思靜正蜷在沙發上,見她過來,故意伸了個懶腰,露出手腕上溫時默送的玉鐲。
“舒宜姐,麻煩燉稠一點哦,我最近胃口不太好,太稀了咽不下去。”
薑舒宜沒說話,走進廚房,打開櫥櫃找燕窩。
玻璃罐放在高處,她踮起腳去夠,指尖剛碰到罐口,腳下一滑,罐子摔在地上,碎玻璃濺了一地,燕窩撒得到處都是。
“哎呀,這可怎麼辦?”夏思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踩著拖鞋走進來,假裝要幫忙,卻故意一腳踩在玻璃碎片上。
“嘶——好痛!”
溫時默聞聲趕來,第一時間蹲下去扶夏思靜,脫下她的襪子查看腳踝,語氣裏滿是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傷到骨頭?”
夏思靜眼眶泛紅,指了指薑舒宜:“都怪我,不該讓舒宜姐燉燕窩的,她肯定是不想給我做,才故意摔了罐子......”
“薑舒宜!”溫時默猛地抬頭,眼神裏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燒穿,“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是......。”
“別解釋了。”溫時默打斷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夏思靜。
“我帶你去上藥。”路過薑舒宜身邊時,他停下腳步,聲音冷得刺骨,“把這裏收拾幹淨,重新燉一碗,要是思靜等急了,你知道後果。”
廚房隻剩薑舒宜一個人,碎玻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她蹲下去撿,指尖被劃破,鮮血滴在白色的燕窩上,格外刺眼。她沒找創可貼,隻是用清水衝了衝,然後重新拿出一罐燕窩,泡發、燉煮。
火開得有點大,燕窩的熱氣冒出來,燙到了她的手背。
她“嘶”了一聲,縮回手,看著手背上迅速紅腫起來的水泡,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以前她煮東西被燙到,溫時默會緊張地拉過她的手,用冷水衝,還會吹著氣說“老婆,廚房的活兒怎麼能讓你幹呢,讓我來吧。”
可現在,他眼裏隻有夏思靜的一點小擦傷,連她手背上的水泡都懶得看一眼。
燉好燕窩,她端著碗走進客廳,夏思靜正靠在溫時默懷裏看電影。
“燕窩好了。”薑舒宜把碗遞過去。
夏思靜接過,抿了一口,突然皺起眉,把碗往茶幾上一放,“好燙!舒宜姐你故意的吧!”
溫時默立刻拿起碗,用嘴唇碰了碰碗沿,“是有點燙,思靜你別喝了,我給你倒點溫水。
他轉身去倒水,完全沒注意到薑舒宜手背上的水泡,更沒看見夏思靜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薑舒宜站在原地,手裏還殘留著燕窩的溫度,可心裏卻像被扔進了冰窖。
她看著溫時默小心翼翼地給夏思靜遞溫水,看著夏思靜撒嬌似的靠在他肩上,突然覺得很累,累得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