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待了三天。
第四天傍晚,他帶著外麵的冷空氣回來了。
“上車。”他拉起我的手腕。
力道大到不容我掙脫。
“去哪裏?”我害怕地後退。
他卻沒有回答,隻是把我塞進副駕駛。
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漸漸變得陌生。
直到那家熟悉的私立醫院的輪廓出現在視線裏。
那曾是我們宋家投資過的產業。
我的心瞬間沉入冰窖。
他繞過來打開車門,要把我拖進醫院:
“把孩子打了。”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踉蹌後退直接撞在冰冷的車身上。
“齊知衡!你看清楚!這是你的孩子!我們曾經一起期待過的!”
我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一絲往日的溫情,哪怕隻是一絲猶豫。
可他隻是別開臉:“我知道。”
“但她哭了一整夜,她接受不了。”
“我......心疼。”
我的憤怒帶出了淚水和呐喊:“齊知衡!”
他不再與我爭辯,直接上來拉我。
我像瘋了一樣掙紮。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我的哭喊引來了醫院裏的人。
他對著匆匆趕來的醫生和護士說:“她情緒不穩定,麻煩你們了。”
鎮靜劑的針頭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一種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出最後的力量。
我掙脫了束縛,不顧一切地衝向醫院外麵車水馬龍的大街。
“宋芝!” 我聽見他在身後驚怒的吼聲。
緊接著,是尖銳到極致的刹車聲。
以及,我的身體被重重撞擊的劇痛。
在我倒地許久後。
我才意識到我被車撞了。
視線模糊,我隻感覺溫熱的液體正從身下迅速蔓延開。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
齊知衡帶著驚慌出現麵前。
但那雙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竟像是一種解脫。
孩子,到底還是沒了。
以一種更慘烈的方式。
我躺在病房裏,像個破碎的玩偶。
齊知衡沒有來,但他派人送來的頂級補品堆滿了半個房間.
燕窩、蟲草、人參......
像一座座華麗而沉默的墳墓.
祭奠著那個未曾謀麵的生命。
直到那個女學生出現。
她逆著光,站在病房門口.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到她嬌柔的聲音。
“宋學姐,聽說您身體不好,我來看看您。”
她走近,然後溫柔說道:
“知衡他很愧疚,但他最近要陪我產檢,實在抽不開身。”
我猛地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她輕柔而殘忍地說:
“他怕你受刺激一直沒敢告訴你......”
“我懷孕了,就在你出事前兩天查出來的。”
“學姐,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我尖叫著,一把抓起旁邊的金屬輸液架。
用盡全身力氣砸向病房的落地窗!
鋼化玻璃應聲碎裂,發出巨大的聲響,碎片像雨點一樣落下。
醫護人員衝了進來,按住劇烈掙紮的我。
出院後,我不再是那個溫婉的宋家大小姐。
我去了齊氏集團總部大樓。
在前台,在人來人往的大廳,拋灑著漫天的白色紙錢。
用揚聲器循環播放著我們婚禮上當眾宣讀的誓言錄音:
“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至死不渝......”
可齊知衡沒有出現理我。
我又衝到小三的大學。
在她上課的教室外。
在她同學異樣的目光中,高聲揭露她是如何勾引有婦之夫。
如何逼死原配的孩子。
齊知衡這次卻出現了。
他真的愛慘了她。
自己名譽受損的時候無所謂。
可不允許自己的“愛人”受一點非議。
他踹翻了那些喇叭,撕爛了橫幅,還把我推到在地。
我上前要扇他。
小三卻衝了上來,我一巴掌扇在她身上。
我們剛好在階梯邊,她直接摔到樓梯下。
她的下體流出鮮紅鮮血。
啪!
齊知衡第一次揚起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又冰冷罵了我一句:“賤婦!”
很快,一份精神鑒定報告被擺在了我麵前。
權威的醫生,清晰的診斷:
因重大創傷導致的精神分裂症伴躁狂症狀。
齊知衡利落簽下了強製入院同意書。
是他親自帶著人,把我押送到了城郊那所全封閉的精神病院。
在鐵門即將合攏的前一刻,他遞進來一份文件。
是離婚協議書。
“宋芝,走到這一步,是你逼我的。”
“我給過你體麵,是你不想要。”
“我最後的仁慈是給你兜底三年。”
“三年後你有沒有新伴侶,我們都會離婚。”
聽到這的鄰居太太氣憤大腿:“他怎麼是這種人。”
我苦笑道:“沒事,反正我們要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