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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皮瞬間炸開，連下班卡都顧不得打就火急火燎衝到幼兒園。

途中還不斷地打著我媽的電話，可一直都打不通。

剛到門口，幼兒園老師就一臉焦急地迎了上來。

“瑩瑩媽媽，剛才您母親說要帶孩子轉校，但是並沒有辦轉校手續......”

“以防萬一，幼兒園的保安已經把她攔住了，您快去看看吧，”

我心裏一驚，她真的幹得出來那種事！

不遠處，我媽正被幼兒園保安和一群家長圍著，在地上撒潑打滾。

“你們評評理，這什麼幼兒園啊！”

“我女兒在家好好的，怎麼在你們這裏學會勾引男人了？”

“再不把她送去學好，這小妮子長大了非把家拆散不可！”

周圍的群眾紛紛露出看熱鬧的表情。

幼兒園老師麵露難色地說道：

“瑩瑩媽媽，我們也勸過了，可您母親看見瑩瑩和園裏的小男孩玩在一起，非說她學會了勾引......”

瑩瑩被我媽一直拽著，已經急哭了。

“我不管，我今天必須帶孩子走！不然她回去就用在你們這裏來學到的伎倆勾引我老公！”

“你們報警就報！反正警察也管不了孩子的親外婆！”

聽到這話，圍觀群眾都笑岔氣了。

“孩子勾引她老公？這女的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孩子才六歲啊！”

“哎，說不定她老公確實在外麵有人了呢。”

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把我媽推開，將瑩瑩摟進懷裏。

但眾目睽睽之下，我還是選擇克製情緒。

“媽，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

“爸在國外做生意，怎麼可能和你說的那樣？”

“總之我不可能讓你把瑩瑩送去什麼女德班。”

說完，我朝幼兒園的工作人員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幸虧他們把我媽攔住了，要是真讓瑩瑩被送去那種地方，我真的會瘋的。

我媽卻瘋了似地朝重重地朝我推了一把。

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用盡全力將瑩瑩舉起才沒讓她受傷。

我全身的血都湧上腦門，手都忍不住顫抖，向她吼道：

“你幹什麼？”

她不等我反應，一隻手狠狠地掐住我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擰。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她卻貼近我耳邊：

“你這個賤人當初搶我老公沒成功，現在就生了個女兒來搶。”

“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做夢!”

我用力地將她推開，胸口發悶：

“你能不能正常點？瑩瑩現在才幼兒園！”

她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這時，旁邊一位接孩子來放學的五十歲大媽看不下去，出聲打斷：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老公隻不過是和外孫女親近了一點，你就說這小女孩勾引人，現在還跑到幼兒園來？”

“孩子才六歲，你居然想把她送到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去？”

其他家長也紛紛出聲：

“是啊，有你這麼當外婆的嗎？連自己外孫女的醋都要吃。”

見有好幾個指責她的聲音，我媽立刻急了：

“你們是不知道，她們娘倆心眼有多多！”

“這小賤貨才六歲就要她外公抱，這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

“還有她媽也是，從小就沒安好心，從小就惦記拿個破獎狀讓她爸誇她！”

我看著她，感覺荒謬又可笑。

“媽，那是我爸，我拿了獎他高興就誇我，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在這個家裏，隻有我能讓他高興！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那刻，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又是這樣。

在我媽的眼裏，隻要我和女兒的性別是女，那就是錯的。

隻有她才能是唯一。

低下頭，映入眼簾的是我右手殘缺的手指。

那是我剛上小學那一年，寒假期末考試拿了全班第一。

我興高采烈地拿獎狀和爸爸報喜。

我媽表麵上裝作很高興，可當天晚上就騙我放煙花慶祝，把一支點燃的大鞭炮塞進我的手裏。

隨著一聲巨響，我的手指被炸得鮮血淋漓。

我隻記得當時透過淚眼，看到的是媽媽瘋狂的笑容。

“讓你拿個破獎狀回來搶我老公，這就是下場！”

“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年幼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和爸爸太親近會讓媽媽不高興。

從那以後，我開始在家扮演一個透明人。

我爸下班回來，我立刻躲進房間。

飯桌上，我捂著碗不讓爸爸給我夾菜。

連考上大學時，爸爸獎勵我的新款手機，我第二天就借口說不喜歡，退了回去。

她似乎對我的行為很滿意，漸漸地不再針對我。

一直到我結婚，那是我媽笑得最開心的一天。

我本以為那段不堪的記憶就這樣結束。

可女兒出生之後，才知她本性難移。

看著這個歇斯底裏的女人，我的心堅硬如鐵。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滾出這個家嗎？”

“我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