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一早，林以棠就讓雪英去打聽沈萬安的消息。

“小姐，聽說沈公子傷得確實不輕，胳膊都斷了。”雪英回來後悄悄彙報，“不過性命無憂，就是要養很久。”

“可有查出是什麼人做的？”

“沒有，那些人蒙著麵，下手很專業，顯然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雪英壓低聲音，“不過我聽說，有人看見那些人的身形很像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林以棠心中一動。傅雲堇在江湖上確實有些門路，前世他就經常用這些人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正想著，丫鬟來報，說傅雲堇又來了。

林以棠整理好表情，端坐在椅子上等他。

傅雲堇進來後，手中拿著一個小盒子。“棠妹，這是我特地去醫館為萬安求來的傷藥，聽說很有效。”

“你去看他了？”林以棠看似隨意地問道。

“去了，傷得確實不輕。”傅雲堇歎氣，“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狠毒，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下這麼重的手。”

林以棠冷冷地看著他。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虛偽。

“萬安有沒有說什麼？比如那些人的特征，或者說過什麼話？”

“他說那些人一句話都沒說，就是一頓毒打。”傅雲堇搖頭，“看起來像是仇殺，但萬安說他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林以棠繼續試探。

傅雲堇思考了一下：“會不會是認錯人了？或者是有人想要敲詐沈家，故意先下手警告？”

這個解釋聽起來很合理，但林以棠總覺得他在演戲。

“對了，還有一件事。”傅雲堇忽然說道，“我聽說朝廷最近在整頓各地官員，很多人都被調動了職位。”

林以棠心中一跳：“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如果令二叔真的要回京，現在正是好時機。朝廷正在大規模調動人員，多一個少一個都不顯眼。”

這話讓林以棠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傅雲堇不僅知道二叔的事情，甚至還在推波助瀾。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二叔的事？”林以棠直接問道。

傅雲堇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們家的事情嗎？畢竟…”他頓了頓，“畢竟祖母有意撮合我們，我總要表現得關心一些。”

這個理由讓林以棠無法反駁，但她心中的懷疑卻更深了。

就在這時，林修文匆匆走了進來，臉色很不好看。

“棠棠，出事了。”他看了傅雲堇一眼，“欽之兄也在，那就一起聽聽吧。”

“什麼事？”林以棠連忙問道。

“二叔的調令下來了。”林修文神色凝重，“朝廷正式下旨，調他回京擔任戶部侍郎。”

林以棠臉色瞬間蒼白。這麼快？前世二叔的調令至少要一個月後才下來，這一世怎麼提前了這麼多？

“什麼時候的事？”她勉強保持鎮定。

“剛剛下來的旨意。”林修文坐下來，“父親正在書房裏看聖旨，臉色很難看。”

林以棠偷偷觀察傅雲堇的反應，發現他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得意。雖然很快就收斂了，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這…不是好事嗎？”傅雲堇裝作不解，“令二叔能夠回京述職，一家人團聚，祖母一定很高興。”

“是啊，祖母確實很高興。”林修文苦笑，“剛才她還特地來謝謝三舅母，說是傅家幫了大忙。”

林以棠的手緊緊握住椅子扶手。果然是傅家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