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隔壁的門推開了,陸景深疾步衝了出來。
他顯然是聽到了沈魚的尖叫聲。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魚魚,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了?”
沈魚一頭紮進他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我,開始顛倒黑白。
“景深,嗚嗚......我隻是想來看看薛小姐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可她嫉妒我搶走了你,罵我是小三,還故意把我推到這些碎瓷片上......”
她將自己的手伸給陸景深看。
那上麵確實有一道很淺的劃痕,甚至都已經快要愈合了。
可陸景深卻滿眼失望,憤怒地看向我。
“薛錦禾!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
“你有什麼氣就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小魚?她那麼善良!”
“我沒有!是她自己摔碎了我的東西,自己摔上去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走廊的天花板。
“這裏有監控,你可以自己去看!”
沈魚聞言,哭聲一頓,怯生生地說:“可是,這裏的監控前幾天就壞了,物業已經將通知發到業主群了。”
“薛小姐該不會就是看到通知,才選擇在這天對我動手吧。”
業主群我都是開免打擾的,哪知道他們發的消息。
我委屈得眼眶發紅,還想再解釋些什麼。
可陸景深已經完全不相信我了。
“夠了!薛錦禾,你真是讓我惡心!”
他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抱著沈魚站起身離開。
巨大的力道讓我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踉蹌著倒去。
我的身後,就是那一片鋒利無比的碎瓷片。
“啊!”
我雙手直直地按在了尖銳的碎瓷片上。
鮮血爭先恐後地從皮肉翻卷的傷口裏湧出,很快就染紅了我身下的那片地。
我疼得眼前發黑,忍著劇痛,顫著手敲下了醫院急救電話。
整整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我才被推了出來。
手掌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那鑽心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弱。
裴琰守在我的床邊,一向愛笑的桃花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見我醒來,臉上先是一喜,隨即落了淚。
“錦禾......”
“醫生說你的手筋被割破了,即便做手術已經接上了,但隻能進行手部動作。
“以後......以後恐怕都拿不起手術刀了。””
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手就是我的第二生命。
而現在,我多年所學,都被陸景深毀掉了。
裴琰一拳砸在牆上,咬牙切齒道:“陸景深這個混蛋!我要弄死他!”
“別去。”我聲音平靜得可怕,“婚禮重要。”
他看著我空洞的眼神,最終還是忍下了那股滔天的怒火。
“好,聽你的。但你放心,這個仇,我遲早會讓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婚禮如期舉行。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化妝鏡前,化妝師正在為我做最後的定妝。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了陸景深帶著嘲諷的聲音。
“薛錦禾,我聽人說你今天結婚?”
“嗬,你可真行啊,為了氣我,這種玩笑都開得出來。”
“是真的。”
“歡迎你來喝杯喜酒,陸先生。”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婚禮進行曲響起,裴琰握著我的手,激動得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就在他準備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宴會廳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是陸景深。
他徑直走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錦禾,別鬧了!”
“為了氣我,你就要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