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為給豪門當了五年秘密情人,就能換來癱瘓在床的弟弟得到最好的治療。
今天,是我給陸景深做秘密情人的第五年。也是他承諾娶我的日子。
我提著親手做的蛋糕,滿心歡喜地來到他的私人別墅。五年的地下情,五年的隱忍,終於要畫上句號。
為了給癱瘓在床的弟弟最好的治療,我別無選擇。而陸景深,就是我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他說,隻要我乖乖聽話,他就會負責弟弟所有的醫療費,並且在我二十五歲這年,給我一個名分。
我信了。
別墅的門虛掩著,我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
“景深,我來了。”
無人應答。隻有二樓的主臥裏,傳來一陣陣壓抑又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聲。
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過去五年,無數個夜裏,陸景深也是這樣抱著我......
我僵在原地,手腳冰涼,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
蛋糕“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稀爛,如同我此刻的心。
我一步步,像是踩在刀尖上,挪到了主臥門口。
門縫裏,不堪入目的景象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的未婚夫陸景深,正和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那個女人,我認識。是陸景深的小嬸,林婉。
陸景深背對著我,而林婉正對著門,她看見了我。
她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勾起紅唇,衝我露出了一個挑釁又得意的笑。
她甚至伸出雙臂,更緊地抱住了陸景深,迎合得更加放浪。
我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瞬間凝固。
不知過了多久,裏麵的聲音終於停歇。
陸景深裹著浴袍走出來,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了冷漠。
“你怎麼來了?”他的語氣,沒有半分愧疚,隻有不耐煩。
林婉則像個女主人般,穿著陸景深的襯衫,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挽住了他的手臂,輕蔑地上下打量著我。
“喲,這不是蘇瑤嗎?怎麼,來捉奸的?”
我死死地盯著陸景深,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陸景深,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今天......”
“今天?”林婉搶過話頭,嬌笑一聲,“哦,你是說娶你的事啊?景深逗你玩的,你也信?”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進我們陸家的門?”
我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像是要炸開:“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輪不到我?”林婉笑得花枝亂顫,她親昵地靠在陸景深懷裏,用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劃過他的胸膛,“蘇瑤,你還不知道吧?你弟弟的手術費,一直是我從你每月的‘報酬’裏扣的。”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
什麼意思?
林婉臉上的笑容越發殘忍:“可惜啊,這個月的錢,我忘了續了。你弟弟昨晚突發感染,沒錢續不上藥,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完全無法思考。
“不......不可能!你胡說!我弟弟他......”
“不信?”林婉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扔到我麵前。
照片上,我那瘦弱的弟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青白,毫無生氣。那是醫院停屍間的床。
“不——!”
我瘋了一樣推開他們,不顧一切地衝出別墅,衝向醫院。
我跑掉了鞋子,摔倒在路上,又爬起來,滿心隻有一個念頭:去醫院!這一定是假的!
當我連滾帶爬地衝到醫院,看到的卻是弟弟空蕩蕩的病床,以及護士遞過來的一張偽造的、提前了一天的病危通知書。
護士同情地看著我:“蘇小姐,我們聯係了您留的緊急聯係人,但對方說放棄治療......”
緊急聯係人......是陸景深。
原來,他們早就想甩掉我們這對累贅。我連我弟弟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我為他忍辱負重了五年,換來的,卻是他冰冷的屍體。
滔天的恨意淹沒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發瘋般衝回別墅。
陸景深和林婉正依偎在沙發上喝著紅酒,見我回來,臉上滿是厭惡。
“你回來幹什麼?晦氣!”
我衝過去,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陸景深!為什麼!我弟弟他才十九歲!”
陸景深不耐煩地站起身,像是看一個垃圾一樣看著我。
他一腳將我踹翻在地,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字字誅心:“一個癱子而已,死了正好,省得礙我們的眼。”
那一刻,我心中最後一絲愛意,被碾得粉碎。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恨。
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目光落在了茶幾的水果刀上。
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洶湧而出。
我撿起地上的水果刀,一步步,笑著走向他們。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在一起,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刀尖的寒光映著我瘋狂的臉,陸景深和林婉終於露出了驚恐。然而,陸景深輕易地踹飛了我手中的刀,一腳踩在我的背上。
他居高臨下,聲音冷得像冰:“蘇瑤,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讓你和你那個死鬼弟弟,在地下團聚。”
他說完,猛地抬腳將我向後一踹。
我的後腦勺,不偏不倚,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茶幾的尖角上。
咚!
意識墜入黑暗前,我隻聽到林婉冷漠的聲音:“景深,別管她,一個意外而已,我們快走。”
我好恨!若有來生......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