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甚至都來不及詢問出了什麼事，立刻抓起皮包直奔向門外。

就連開車時候的兩雙手都是冰冷的。

一路上甚至接連闖了兩個紅燈。

等我趕到學校的時候，就見歡歡靠在門口的牆上站著。手裏拿著一件被扯壞的芭蕾舞裙，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歡歡媽媽，你可算來了。”

楊老師一看到我來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我身邊。

她剛要開口說話，一旁被一群老師圍著的一個小女孩，突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是歡歡先打我的，她長得那麼醜，憑什麼要讓她上台......我媽媽說了，我不能跟長得醜得站在一起......”

“子涵乖啊，不哭不哭。”圍著她的一個老師，立刻拿起紙巾給她抹眼淚擦鼻涕。

我看到這個情景，心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不等楊老師開口，我直接徑直走向歡歡。

蹲下身，摸了摸她哭紅的小臉，柔聲問道：

“歡歡，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

歡歡這才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一把撲進我懷裏，哭了起來。

“媽媽，子涵說我醜......她還一直推我，揪我頭發，她還把這條裙子......給......給撕壞了......”

“子涵媽媽，我們本來是想給歡歡安排另外一個站位。可是還沒等......歡歡就打了子涵，您看，要不還是讓歡歡給子涵道個歉？”

道歉？我沒聽錯吧？我的女兒被欺負了，還要道歉？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不等楊老師說完，直接站起身，挺直腰板大聲說：

“到底是誰受欺負，你們老師看不見？我女兒的衣服都破成這樣了你們看不見？我女兒被人罵醜你們聽不見？今天我們就一並說清楚，到底是誰被欺負了！”

“我說歡歡媽媽，本來就是歡歡先動手打的子涵。您不能這麼說話吧？”

一直圍著子涵轉圈的一個姓張的老師，突然轉過身，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跑到我麵前大聲咆哮。

這些人還配做人民教師嗎？他們到底有沒有同理心，有沒有道德？

我心裏壓抑的憤怒，再次被挑起。

可正當我準備上前跟他們理論一番的時候，幼兒園教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子涵的媽媽陳玉卿突然大搖大擺的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來，就是那個女孩！今天就教教她怎麼給我女兒道歉！”

她話音剛落，就見她身後那幾個大塊頭，立刻衝到我女兒身前將她一把架到窗台上。

窗外的風瞬間灌了進來，吹得歡歡一陣發抖。

女兒顯然被嚇傻了，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幾個大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也被眼前的畫麵嚇得呆住，從來沒有想過有天會麵對這樣可怕的事情。

可我還是渾身顫抖的衝了過去，卻被那幾個保安硬生生的擋住。

我腦後的頭發不知怎麼突然被人向下一揪，我的身體跟著不穩，就那麼直直的倒在地上。

陳玉卿笑了兩聲，突然猛的一腳踩到我的手上。

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手背傳到全身。

“歡歡媽媽，你說，到底誰該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