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顧客目光在我們二人之間流轉。

江柔兒啞口無言，臉上多了幾分難堪。

“吵什麼吵！”

商場老板聞聲找來，厲色喊道。

江柔兒眼底瞬間劃過一抹精光。

她滿臉委屈，噙著淚撲到老板身上，言語間是藏不住的惡意。

避重就輕把事情說了個遍。

老板在江柔兒腰間揩了一把，引得一陣嬌笑。

我胃裏卻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著惡心，我駁斥道。

“老板，是江柔兒和這兩個假和尚......”

不等我說完，老板一灘口水啐在我身上，唾沫橫飛咒罵。

“柔兒好心待你，你卻天天給我惹是生非！”

“是誰把你這沒媽的野種招進來的？分明是給顧客添堵找晦氣！”

老板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揮手。

“你被開除了，給二位大師把錢交了，然後快滾吧！”

兩個和尚眼底的幸災樂禍險些抑製不住。

卻又故作深沉，端出一副出家人慈悲為懷的虛偽模樣。

我愣了愣。

等回過神來，我一把扯掉工服，咬牙掃視一圈。

“招搖拐騙、弄虛作假、違規革職。”

“我看不想在這裏幹下去的是你們幾個吧！”

老板瞬間暴怒，猛地抬腳踹向我的小腹。

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眼前一黑，踉蹌跌倒在地。

來不及喘息，拳腳雨點般砸在身上。

我死死護住頭部。

嗡鳴聲中，兩個和尚煽風點火的嘲弄顯得格外清晰。

顧客們見狀，麵上明顯多了幾分遲疑。

江柔兒卻笑靨如花，攛掇眾人和她一起打開全網直播，揭露我的罪狀。

她滿眼得意，揪緊我的頭發，把我的臉狠狠懟在鏡頭中央。

直播間人氣暴漲。

和尚更是不遑多讓，高聲宣稱要當著全網觀眾的麵，替我“驅邪除穢”。

說罷，和尚猛地將燃著的香猛地燙上我的胳膊。

“啊——！”

伴隨著皮肉燒焦的味道，我痛苦淒慘出聲。

鏡頭裏，我的表情因難以忍受的灼燒劇痛格外扭曲。

分不清眼淚和口水，直播鏡頭特寫我的狼狽。

“扒了她的衣服！如此汙穢，自然要幹幹淨淨清白受禮，方才有效！”

和尚難掩激動大喊出聲，粗糙的大手徑直攀上我的身體。

我掙紮抬眼，正對上老板貪婪遊走的黏膩目光。

再向上，是江柔兒愈加濃烈的笑意。

和她手機直播間裏的汙言穢語。

“鏡頭拉近點啊！這小妞太勾人了！”

“真他媽會扭，老子看著都來勁！”

“真是便宜了這幾個老禿驢！”

我拚命掙紮，絕望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又在老板大手覆上我胸前的一瞬間，狠命咬了上去。

“賤蹄子！”

老板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卻也為我贏得了幾分喘息。

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胡亂撿起地上的碎布，試圖遮擋半裸的身體。

渾身劇痛讓我縮成一團，我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嘶喊出聲。

“我是董事長的女兒！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他們才不是什麼大師，他們是假的！”

江柔兒和老板相視一眼，愣了半晌。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放肆的嘲笑。

“就你？一個野丫頭，還想用董事長嚇唬我們？”

“哈哈哈哈哈！簡直可笑！”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手指不聽使喚艱難撥打出爸爸的號碼。

“喂？暖暖？”

電話那頭傳來聲響，巨大的委屈和希冀瞬間席卷了我全身。

我哽咽著喉嚨還未出聲，手機卻被江柔兒一把搶過，狠狠摔在地上。

“還敢汙蔑董事長？”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學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