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答他的,林芷珊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原來姐姐居然這麼自甘下賤!”
沈書珩看著我紅腫的身體,手中的懷表發出當的一聲。
“拔管吧。”
他撥了一個電話,冷冷下令。
“還有這個小野種,帶走。”
恐慌瞬間吞噬了我,我慌亂的想要找手機,卻發現我早已被剝奪了一切與外界聯係的權利。
“果然,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賤女兒。”
我看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湧入,我被人按著隻能無措地漫漫在他們的懷裏掙紮。
“你不想好好管教,有的是人替你管。”
沈書珩語氣冷漠,漫漫的眼中溢滿委屈的淚水。
沒想到她確診自閉症後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卻被他像個廢品一樣嫌棄。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我的父親和我的女兒!”
可回答我的隻有沈書珩頭也不回的腳步聲。
我的父親還在醫院裏,他千萬不能有事!
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我強忍著不適起身。
“姐姐要去哪?”
林芷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咬了咬牙向外衝去。
一路上,沈書珩並沒有給我設限。
我知道他在享受,享受我麵對親人死亡時的絕望。
我跌跌撞撞的衝向沈家私人醫院,隨手死死拽住一個護士。
“帶我去107病房。”
聞言,護士微微一愣。
“107病房的家屬剛剛來過......人已經走了。”
“帶我去!”
似是被我嚇到,她跌跌撞撞的帶著我走到病房。
可是隻剩下一副空床。
我失魂落魄的看著生活過的痕跡。
“去哪了!你快告訴我我爸去哪了!”
可是回答我的隻有護士的報告聲。
“有個瘋子在107......快來人。”
幾個保安很快湧入病房,硬生生拉扯著我讓我出了醫院。
“真可憐,107的病人明明恢複的很好......家屬怎麼就狠心讓拔管了呢?”
“看著也不像窮人啊。”
我跪在地上宛若泣血的哀嚎。
“我求求你們了,告訴我他把我父親拉到哪裏了!”
渾身的傷痕讓大街上的人駐足,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有人翻出了我和沈書珩的結婚現場,“這不是沈醫生的妻子嗎?”
可是我對一切充耳不聞。
“我知道。”
林芷珊拎著包出現在我的身後:
“但現在也沒有什麼用了吧......”
“畢竟你那個植物人的爹拔了管真的能活麼?”
我看著她,滿麵淚痕。
“你把他送到哪裏了?”
“不是我,是沈書珩。”
她笑的猖狂,舉手投足依舊優雅:
“不是他,是他們。”
走近幾步,她俯身貼在我的耳邊。
“還有你那個殘次品女兒。”
“不知道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被凍死了?”
我踉蹌著起身,漫漫蜷縮在床上的樣子在我眼前劃過。
“你把我女兒怎麼了!衝我來,你別動他們!”
“你沒用的女兒很快就要死了,這種有缺陷的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
林芷珊將手機舉起,我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漫漫閉著眼,嘴唇凍得發紫。
城南的冷庫。
我咬著牙不顧一切推開她向馬路衝去,沒有忽略林芷珊眼中一閃而過的嫉妒。
但我已沒有心思再去深究。
“顧安然,書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