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婚前夜,宮中設宴。
蕭玦廣邀百官,名為慶賀,實為示威。
我作為鎮北王,自然在受邀之列。
宴會上,絲竹悅耳,歌舞升平。
蕭玦坐在主位,頻頻向我舉杯,笑得春風得意。
“王爺,再過一日,朕與霞兒便要大婚。屆時,你我君臣,便又多了一層親緣關係。”
他意有所指。
我扯了扯嘴角,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一個言官搖搖晃晃地走到我麵前。
他滿身酒氣,眼神卻異常清明。
“鎮北王......嗝......末將敬你一杯!”
此人是吏部侍郎,蕭玦的心腹之一。
“聽聞王爺在北疆,渴飲匈奴血,餓食蠻夷肉......真是......真是讓我等佩服啊!”
他的話語輕佻,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隻是不知,王爺這雙手,殺了多少人?晚上睡覺,會不會夢到冤魂索命?”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羞辱。
蕭玦安坐不動,唇邊噙著一抹看戲的笑。
他想看我發怒,想看我失態,想抓我的把柄。
我慢慢放下酒杯,抬眼看向那個還在喋喋不休的侍郎。
“哦?你對我這麼好奇?”
我的聲音很輕,卻讓那侍郎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梗著脖子,強撐道:“是又如何?本官......本官隻是替天下人問一句!”
我笑了。
下一秒,我伸手,快如閃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那侍郎的慘叫劃破了整個宴會廳的虛偽祥和。
他抱著自己變形的手腕,疼得滿地打滾。
我慢條斯理地用錦帕擦了擦手,不再看他。
“抱歉,手滑了。”
我將目光投向龍椅上臉色鐵青的蕭玦。
“陛下,您的臣子,似乎有些不禁碰。”
全場死寂。
蕭玦的拳頭在龍袍下握得死緊,指節泛白。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但他不能發作。
我隻是“手滑”,他若因此降罪,隻會顯得他小題大做,刻意針對功臣。
“來人,”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將李侍郎扶下去醫治。”
隨即,他起身,走到我麵前,壓低了聲音。
“鎮北王,你在挑戰朕的底線。”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讓。
“陛下,你也在試探臣的忠心。”
空氣中,火花四濺。
良久,他忽然笑了。
“好,很好。”
他轉身回到座位,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繼續奏樂,繼續舞!”
宴會的氣氛卻再也回不到方才的歌舞升平。
每個人都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宴會結束後,父親溫宏氣衝衝地趕回相府,直奔“溫霞”的閨房。
“你看看那鎮北王!何等囂張跋扈!簡直目無君上!”
他對著“溫霞”大發雷霆。
“霞兒,你明日入宮,一定要找機會在陛下麵前多說說他的壞話!此等狂徒,留不得!”
“溫霞”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