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宋元白手機突然響起，傳來宋元薇帶著哭腔的聲音：

“阿白，我一個人在宋家好害怕......”

他聲音瞬間柔了下來：“我馬上回來。”

臨走前，他掃我一眼，漠然交代：

“別讓她死了就行。”

門外依稀傳來醫生的調侃：

“還沒恭喜你小子，總算娶到理想型了。”

我躺在病床上，無聲扯了扯嘴角。

多年前，我在包廂外聽見有人起哄問宋元白的理想型。

他漫不經心說：“這重要嗎？除了連秋月我還能娶誰？”

“誰不知道連秋月隻是老爺子給你撿來的童養媳啊？你小子別轉移話題！”

宋元白沉默片刻，笑著灌了口酒：“宋元薇。”

哄笑聲瞬間炸開：

“宋元白你真是個畜生！那可是你親姐！”

他仍舊在笑，語氣卻藏著落寞：

“我又不能真的娶她。”

那一刻，我隻覺得心口發涼。

他們姐弟二人向來親密。

宋元白親手給宋元薇洗過內衣。

每逢雷雨夜，宋元白總會去宋元薇房裏哄她入睡。

有一回宋元薇發燒，宋元白神思恍惚從她的房間走出，唇上沾了水色。

等我送藥進去，隻見宋元薇麵頰潮紅，睡裙濕透貼在身上。

但我沒有兄弟姐妹，以為那隻是姐弟間的正常相處。

哪怕心裏覺得古怪，下一秒也會痛斥自己心思齷齪。

直到我師姐偶然來訪，竟然認出宋元薇和她鄰居嬸嬸長得極像。

宋元薇被爆出是傭人偷換進宋家的假千金。

宋元白表麵怒不可遏，指責我攛掇同學故意生事，眼底卻藏著解脫般的喜悅。

我輕聲問宋元白：“你是不是喜歡薇薇姐？”

他眼神驟冷，沒有否認。

隻警惕地盯著我：“連秋月，你想跟爺爺告狀？”

但我什麼都沒說。

因為宋元白救過我的命。

那年我們一起被綁架，他為我擋下砍刀，失去了一根尾指。

向來嬌貴的小少爺疼得唇色慘白，卻還對我扯出個笑：

“連秋月，你哭起來怎麼比平時更醜了啊。”

如今，他親手用刀劃爛我的臉，在雨夜將我扔回乞丐窩。

縱容宋元薇打斷我的手腳，撕扯我的傷口，笑我像狗一樣爬著吃泔水。

我與宋元白，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