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世代是過陰人。
能吸走將死之人的陰氣,還其陽壽。
若以命換命,能複活已死之人。
嫁給了商界傳奇男主後,他為已死的白月光做了一具人體模型。
日日祭拜。
被稱為全港圈最癡情的男人。
結婚當晚,他蒙上我的眼睛,將我按在床榻。
我以為他要跟我玩夫妻情趣。
直到皮膚碰到一個冰涼的身體。
“搖光,別緊張,隻是借用你的體質吸走見月身上的陰氣而已。”
他欺身覆上我,嘴裏喊著林見月的名字。
而身後的女人,竟也情動著嬌啼出聲。
感受身上的陰氣越來越多,我心裏湧起一陣怒火。
敢情是拿我大冤種,要我用命成全你們的恨海情天。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送你們上西天!
“救命啊!謝總得精神分裂了!他要跟人體模型睡覺!”
......
我的驚叫聲響徹謝家別墅。
樓下熱鬧的宴席靜了一瞬,半分鐘後賓客就拿著棍棒衝破了新房門。
眾人將出口的疑問卡在喉嚨,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愣在原地。
我麵色潮紅被按在床塌。
新郎官謝泊辰壓在我身上一臉迷醉。
而我身後的人體模型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出聲聲嬌啼。
“這......這人體模型竟是照著去世的巨星林見月打造的!”
“謝夫人竟然會同意謝總如此荒唐的提議......”
我動彈不得,隻能在竊竊私語中落淚,
“救救我!謝總精神分裂,非要拉著我和人體模型......”
我欲言又止,圍觀的人這才明白我並非自願。
七手八腳的把我們強行分開。
謝泊辰頓了半拍,又貼著人體模型聳動。
人群中有人掏出手機,悄悄記錄下這一幕。
我的族人隱匿在人群中,見我受辱,衝出來為我打抱不平。
領頭的是遠房堂叔,他一把將謝泊辰掀翻在地,抓著他的衣領質問,
“謝總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們蘇家的女兒嫁到你家,不是為了平白受辱,你強迫她和你......還有這個半死不活的怪物!你們謝家得給我個說法!”
謝泊辰癱軟在地上,半晌眼神才恢複清明。
他掙脫堂叔的手,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厲聲指責我。
“搖光,這人體模型身上有見月的靈氣,同房時與你身上的陰氣調和,於你有益!”
“你當我願意褻瀆見月嗎?我是為你好,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你差點破了謝家的秘術,害得見月靈氣散盡,你真是錯得離譜。”
他目光一一掃過我的族人,
“還有你這些親戚,真是蠢笨如豬,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動手,野蠻!”
我整理好被謝泊辰扯亂的睡衣,冷笑一聲。
“我竟然不知道,謝家世代經商,還懂秘術?”
“過陰人身體虛弱是我們過陰人的命數,幾百年來向來如此,我蘇家從沒聽過有什麼靈氣可以助我們康健!”
謝泊辰梗著脖子,麵不改色。
“你們蘇家小門小戶,消息閉塞,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我失望的看著眼前情欲未散的男人,冷漠的發問,
“謝泊辰,你向我求婚時,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假的嗎?”
“你的情深都是偽裝,你娶我隻是為了讓我複活林見月?”
謝泊辰於我有恩。
曾有富商為救亡妻將我釘入棺中,是謝泊辰出麵救了我。
厚棺擋不住低沉寬厚的聲音,
“人死如燈滅,您莫要為了留不住的人害人性命。”
他命人撬開棺材,朝我伸出的手掌寬厚溫暖,那一刻我堅硬的心有片刻的鬆動。
他從不刻意接近我,我們之間蠢蠢欲動的人一直是我,他隻是偶爾散發善意,就勾得我神魂顛倒。
我們之間水到渠成,他始終淡淡,卻給足我儀式感,求婚、訂婚、結婚一個環節也沒少。
他不介意我過陰人的身份。
我以為他和貪圖我“活死人”技藝的人不同。
卻不料,從初見到禮成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我話音剛落,圍觀的賓客立刻對謝泊辰指指點點。
他惱羞成怒,將看戲的賓客轟了出去。
偌大的新房裏瞬間安靜,他目光陰鷙緊盯著我。
“蘇搖光,嫁給我是你自願,能讓見月死而複生也是你的榮幸。”
“婦嫁從夫,你得聽話!乖!幫我救活見月,我一定厚葬你。”
說話間他摟著人體模型一步步逼近我。
我一路退到梳妝台,手在台麵上摸索,摸到陪嫁的剪刀。
我將剪刀抵在脖間,鮮紅的血液瞬間滴落,
“謝泊辰,你不是想讓我在情潮中吸納林見月的全部陰氣嗎?你再敢往前一步,你的希望就破滅了!”
我眼中的嘲諷刺痛他的眼,謝泊辰咬牙切齒的質問我。
“蘇搖光,你什麼都知道?”
“你故意引來賓客,害得儀式中斷,你想害死見月,毀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