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想過這種可能,但我心裏還是猛地一緊。
“你跟年哥結婚前一天,我發誓之後不再糾纏他。”
“但他生氣了,就在你新婚的那張床上......”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直接刪掉了蘇婉的好友。
我想起第一次見蘇婉的場景:
那是我給霍年辦的第一個畫展,霍年請了兄弟們來撐撐場麵。
眾多男人中,隻有一個嬌小的身影。
蘇婉見了我便貼過來,笑嘻嘻的說著:
“嫂子,我發誓,你絕對不知道這些畫的來曆。”
她不顧我的尷尬,拉著我一邊走一邊介紹:
“這是我們小學後麵的街......”
“這是我們去遊樂園......”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霍年畫的這些,
全部都是他和蘇婉的回憶。
整場下來,一直都是蘇婉在替我的男友給我講解,
她有時還會講到他們小時候的糗事,
而霍年隻是寵溺的看著蘇婉,還時不時與她笑罵幾句,
仿佛我才是那個外人。
快逛完的時候,蘇婉見我臉色不太好,
突然湊近了,問我:
“嫂子,你知道嗎?”
“我跟霍年發過誓,這輩子除了我,誰嫁他誰沒好下場。”
一旁的霍年聽見了,連忙解釋道:
“蘇婉就愛胡說八道,念念你別聽她的。”
蘇婉卻突然笑起來,打了霍年一巴掌就向前跑,
“讓你見色忘友,急了吧?”
霍年輕笑一聲,就跑去追她。
兩人打鬧間撞倒了霍年最喜歡、也是剛得獎的作品。
平時我看一眼,霍年都小心翼翼,
可現在,
畫框的玻璃碎了一地,畫上也被戳出好幾個窟窿,
他隻是焦急的檢查蘇婉有沒有受傷。
我當時就想分手的,可蘇婉出了國。
第二次見麵,是蘇婉回國的聚會,
霍年宣布了我們即將結婚的消息,
其他人紛紛獻上祝福,蘇婉卻舉著酒杯大聲說:
“我發誓,隻有我最懂霍年。”
她直勾勾的盯著我,
“誰也代替不了我在他心裏的位置。”
霍年立馬急了,跟我道歉說她是喝多了。
我體諒霍年的難做,並沒有計較。
但蘇婉的話還是應驗了,
那天我聯係不到霍年,就去畫室找他,
畫室裏有很多蒙著白布、小心翼翼保存的畫。
我好奇的掀開,心卻像是被吸滿水的白布壓住般沉重。
那些畫的主角全部都是蘇婉。
是從小到大的蘇婉,是平時的蘇婉,
甚至還有充滿情欲的蘇婉。
那些細膩的筆觸和光影足以展現畫師的用心。
原來霍年不是不畫人像,
而是隻給一個人畫人像。
我不記得我在那間昏暗的畫室裏坐了多久,
隻記得,霍年怒氣衝衝的質問我:
“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闖進來?”
我怔怔的告訴他,我懷孕了。
他高興的像個孩子,緊緊的抱著我,
“念念,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要給他畫很多很多畫。”
“滿月、周歲、往後的每一歲......”
那是一向陰鬱的霍年,第二次在我麵前露出那樣鮮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