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皇宮,李公公一看到我就笑了起來,殷切的過來扶我下轎。
“咱家給公主請安,皇上今兒早還念叨著,要陪公主您去給靜安夫人上香的,結果被一紙邊關急報給絆在了宮裏,從一早忙活到現在,連飯都顧不得吃。”
“老奴正愁呢,正好公主您來了,您去勸皇上用膳,他一準兒得聽。”
我怒氣稍減,卻仍麵帶不虞。
“皇兄怎麼又為了政務不顧身體,正好我也有事要說,剛好叫皇兄出來歇歇,李公公你先傳膳吧。”
我快步走進殿內,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皇兄青黑的眼眶,頓感心疼。
“皇兄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這般不愛惜身體,叫我在宮外怎麼安心?”
“姨母當年拚了命保下我們,你現在這樣,她要是還能看到,肯定也會生氣的。”
聽到我埋怨的語氣,皇兄心虛的抬起頭,轉移話題。
“元昭今天怎麼這麼早進宮,不是說要去給姨母上香嗎?”
我怕他氣壞了身體,隻是先盯著他用了膳,才淡淡的開口。
“梁書彥拿著你賜下的龍紋玉玦,趁我不在強闖公主府,給他爹大辦婚宴呢。”
皇兄被嗆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滿是震驚。
“元昭你沒開玩笑吧?梁書彥他瘋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姨母在時,梁文正可是對朕發過誓,要與她一生一世絕不納二色的。”
我聞言沉默下來,若不是暗衛來報,我也決計不敢相信,他會背叛婆母。
多年來,他與婆母一直琴瑟和鳴,恩愛非常,是滿京城都值得稱道的神仙眷侶。
若不是此,我也不會看在婆母的麵子上,點了梁書彥為駙馬。
可現在卻告訴我,這多年來的夫妻情誼都是假的,他對婆母竟隻有怨。
那恐怕梁書彥口口聲聲的心悅我,也是假的吧,他一開始求的就隻有我的權勢。
而今天,他們終於演不下去這場戲了。
我與梁書彥成婚多年,說沒有一絲情分是假的,這種被枕邊人背叛的痛楚,遠比我想象中的要痛許多。
見我情緒低落,皇兄連忙安慰著我,並派出暗探去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不過多時,暗探就回來了,他神色古怪。
“稟告皇上,那靜安侯果真正在公主府娶親,還......還說了些大逆不道之言。”
“靜安侯說,要將新夫人寫進族譜,把駙馬記在她名下,還要將公主府的掌家權都交給新夫人,讓公主殿下給她每日奉茶。”
“新夫人還帶來了一個侄女,說要給駙馬做平妻,以後和公主不論大小,互稱姐妹。”
皇兄怒火滔天,將手中茶盞砸個粉碎。
“放肆!梁書彥也同意這種荒謬之舉?”
“駙馬很感動,說靜安侯如此為自己著想,迫不及待的就和新夫人的侄女當眾結下婚約。”
我心中對梁書彥的最後一絲溫情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對梁家父子行為的惡心。
讓我堂堂公主,和一個鄉野村婦平起平坐,梁家父子莫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皇兄怒極反笑,招來李公公吩咐道。
“梁家父子目無君臣,假傳聖旨,立刻褫奪梁文正的爵位!”
“元昭,你拿著朕的聖旨,去把他們都攆出公主府,免得臟了你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