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話,女兒和女婿對視一眼,眼裏的算計和厭惡毫不掩飾。
小傑把我從地上拽起來,臉上擠出一絲假笑。
“媽,你看你這是幹什麼,你有什麼條件你就說,能辦到的我們肯定立馬去辦!”
我聽到他們的話,緩緩開口:“我把房產證給你們,你們拿去抵押貸款。”
靜靜立馬皺眉:“貸款?!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有必要貸款治嗎?”
沒等她說完,小傑攔住林靜,揚著嘴角賠笑:“這事好說,隻要媽你把房產證給我,這事我保證和小靜給你辦好!”
我看著他虛偽的嘴臉,心裏冷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
“真的嗎?你們真的願意幫忙?”
我喜出望外地看著他們,眼裏的淚水流得更凶了。
女兒林靜的臉色緩和下來,扶著我。
“媽,我們當然願意,你別哭了,爸的病要緊。”
“我們也是想保住這房子,以後樂樂長大了,還能有個念想。”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我抹了抹眼淚,從房間裏拿出房產證,哆哆嗦嗦地遞過去。
“那......那就拜托你們了。”
女婿小傑一把搶過房產證,臉上的貪婪一閃而過。
“媽,你放心,我們馬上去辦。你先回醫院照顧爸吧。”
他們拿到房產證,一刻也不願多待,轉身就走,仿佛身後有鬼在追。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臉上的悲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律師的電話。
“王律師,我是周勇的愛人,李秀蘭。”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李阿姨,您好。周哥都跟我說了,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
“他們已經把房產證拿走了。”
“很好,我已經安排了人跟著他們。他們一進貸款公司,我們的人就會報警。”
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跟王律師商量好的一個局。
老伴根本沒有參加什麼新藥臨床試驗。
他醒來後,知道我準備賣房,便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的秘密。
他年輕時,跟著一位朋友做過一些投資,賺了一筆錢。
他怕我們母女亂花,也為了給我們一個保障,便用這筆錢成立了一個私人信托基金,交由他最信任的戰友,也就是王律師打理。
基金的數額,足夠支付他後續所有的醫療費用,甚至綽綽有餘。
而這個基金,唯一的繼承人,是我們的女兒林靜。
但合同裏,有一條我老伴當年半開玩笑加上的附加條款。
“若繼承人未盡贍養義務,或有其他嚴重不孝之行為,經委托人或其配偶證實,基金管理人有權剝奪其繼承資格。”
王律師告訴我,隻要拿到他們“騙取”房產證的證據,這條款就能生效。
我掛了電話,回到醫院。
老伴正靠在床上看書,見我回來,朝我笑了笑。
“回來了?”
“嗯。”我走過去,給他掖了掖被角,“都安排好了。”
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拍了拍:“辛苦你了。”
我搖搖頭,眼眶有些發熱。
這個男人,一輩子沒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為我撐起一片天。
下午四點,王律師的電話來了。
“李阿姨,魚兒上鉤了。”
“他們找的是一家不正規的貸款公司,想用假病曆做高額抵押。”
“我們的人已經連同警方,把他們堵在了辦公室。”
“罪名是——詐騙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