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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過去，他憔悴得隻剩一把骨頭。

這天王麗娜給他燉了牛肉，而我，隻準備了一盤糖炒栗子。

晚上他一回家，立馬就摔摔打打，發起脾氣：「醫生說要我養胃，你就拿這個糊弄我？」

我慢慢剝著栗子，緩緩開口：「你還記得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十年的紀念日。」

我把剝好的栗子推到他麵前。

「領證那天，你也是這樣一顆顆剝給我吃，你說往後的日子，都會像這栗子一樣甜。」

他嗤笑一聲，滿臉不耐煩：「我們都七老八十了，玩這一套有意思嗎，趕快做飯去！」

我緩緩起身，直直看著他：

「你知道為什麼這些天你總拉肚子嗎？」

「香辣蟹配西紅柿牛腩，煎羊排搭西瓜羹，這全是我精心為你搭配的菜單。」

他猛地站起來，後退了幾步：「你什麼意思，你給我下毒了？」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立馬跑到水池邊幹嘔起來：「你這個毒婦，我要報警抓你！」

我冷笑：「你報啊，現在就報。」

我把保險單拍在桌上。

「讓警察來看看，是誰給我買了巨額意外險，是誰故意把胃癌診斷書藏起來不告訴我，又是誰天天盼著我早點死！」

他看著我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瞞了。」

「是，我就是在等你死，可你胃癌晚期也不是我造成的，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好好伺候我，不要把這件鬧大，說不定我還能給你買塊墓地呢。」

我看著他惡心的嘴臉，突然笑出了聲。

我又掏出一份體檢報告放到他麵前：

「真遺憾，我前幾天去醫院，醫院說上次把咱倆名字打錯了，得胃癌的是你，不是我。」

他一把抓過報告，手顫抖地翻著，臉色漸漸慘白。

過了許久，他才抬頭看我：「你想對我怎麼樣？」

「你都胃癌晚期了，還用得著我對你怎麼著嗎？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在桌上了。」

「我勸你還是趕快找你的王麗娜伺候你吧，畢竟你這點退休金，也不夠請護工的。」

「小芳，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我冷笑一聲，提起行李，徑直離開了這個家。

任憑他在我身後怎麼喊我，我都沒有回頭。

這次，我帶著健康的體檢報告，很順利通過了安檢。

就當我走到登機口時，兩名警察攔住了我：

「你是張素芳女士嗎？有人報案說你涉嫌謀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