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君有個格外珍愛的人偶。
新婚之夜,他讓我喊那人偶“姐姐”,還讓我給人偶敬了一杯妾室茶。
我懷孕後,他夜夜和人偶睡在一起,日日對我冷言冷語。
可是在外麵,夫君總是表現的溫柔體貼。
逢年過節,他都備上厚禮討好我爹娘。
旁人都羨慕我嫁給了一個好男人,我隻能咽下委屈,強笑著點頭。
畢竟我是將軍府最懂事的長女,為了弟弟的前程,我咬牙忍受了一切。
可我沒想到,當我生下兒子後,夫君居然在我的補藥裏下毒!
我奄奄一息時,他摟著人偶,一臉厭惡地看著我:
“這兩年來,為了給六王府延續香火,我不得不每月跟你同房三次!”
“你可知,我每一次冷落蓮蓮,都難受的心如刀割!“
“生下世子後,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就用你這條賤命給蓮蓮賠罪吧!”
我慘笑一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手打翻燭台,和夫君一同葬身火海。
再睜眼,我居然又回到了大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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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霜降,雖然我娶了你,但在我心中,蓮蓮才是唯一的正妻!”夫君沈含章的聲音傳進我耳中。
“從今往後你必須喊蓮蓮‘姐姐’,明日一早,你得給蓮蓮敬一杯妾室茶,聽到沒有!”沈含章摟緊懷裏的人偶,語氣愈發急躁。
看著那個穿金戴銀的精致人偶,我愣了一下。
上輩子被烈火焚身的劇痛還未散去,我猛然意識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我和沈含章的新婚之夜。
“你聾了嗎?怎麼不回答我!”伴隨著沈含章的怒吼,他居然抬手想扇我耳光!
“王爺,我是你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六王妃,你讓我堂堂正室王妃給一個人偶敬妾室茶?真好笑!”我緊緊攥住他的手腕,一臉譏諷地看著他。
“疼!放開我!你怎敢這樣對本王說話?你難道不想讓你弟弟有個好前程了?”沈含章又驚又怒。
我甩開他被我捏紫的手腕,冷笑一聲:“我爹娘把我嫁給你,盼著我討你歡心,好讓你給我弟弟在朝中謀個好差事。”
“可我弟弟是個滿腦子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他每次考試都墊底,三番五次從書院翻牆出去尋花問柳,還因為非禮小娘子被人打斷了腿。他自己不求上進,活該沒前程!”
“沈含章,我今晚跟你把話說清楚,我不管你是喜歡這個木頭做的人偶還是喜歡門口的石獅子,隻要你今後別來找我麻煩,就算你跟人偶生一個小人偶我都不管!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我說到做到。”
沈含章一臉驚恐地看著我:“你怎麼敢......”
我似笑非笑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娶我,不就是為了遮掩你癡戀人偶的怪癖麼?”
“我嫁給你,也是因為我有求於你,可是今夜我想通了,人各有命,我弟弟如果想要好前程,那他必須自己努力。”
“王爺,你也不希望你喜歡人偶的怪癖傳得滿京城人盡皆知吧?”
沈含章臉色一變:“你威脅我?”
我慢條斯理地從嫁妝箱子裏抽出一條長鞭,一鞭子將合巹酒抽的四分五裂,隨後用嬌怯怯的聲音說:“妾身不敢。”
沈含章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他慌慌張張抱起人偶,逃命似的跑出了婚房。
我嗤笑一聲,坐在銅鏡前將滿頭珠釵取下,又喚來貼身侍女:“翠珠,你去小廚房給我燉個冰糖肘子,我餓了。”
誰料翠珠剛出門,我的奶娘劉媽媽就驚慌失措地衝進屋:“哎呦!我的大小姐!您在新婚之夜把王爺氣跑了,怎麼還有心思吃冰糖肘子?您快去說些軟話,把王爺哄回來!您難道不管小少爺的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