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我為什麼要說?
既然他們已經聯手算計我,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就在這時,郵箱裏突然彈出一封新郵件。
和上次一樣,是封匿名郵件。
發件人地址是一串亂碼。
郵件正文裏,隻有一張古籍的掃描圖片。
圖片上用紅筆圈出了一段話:
“淫羊藿,性辛溫,善補命門,益精氣,強筋骨。然,若與蛇床子、遠誌同用,輔以十年以上陳酒為引,初服如烈火烹油,龍精虎猛,三月之後,精竭髓枯,斷子絕孫,神仙難救。”
看著這段話,我渾身一震。
這不就是......我那份給溫語薇的簡化版藥方裏,另外兩味核心藥材嗎?
我給她的方子裏,隻說了用普通黃酒做引。
而陸彥在朋友圈曬出的那壇藥酒,瓶身古樸,封泥發黑,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
如果他用的,是十年以上的陳酒......
我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大膽又瘋狂的念頭在我腦海裏成型。
我立刻回了一封郵件過去。
【你是誰?】
很快,對方回了過來。
【一個想和江醫生交朋友的人。秦氏藥業,秦疏。】
秦氏藥業!
全國最大的連鎖藥房,也是溫家一直想要打壓的競爭對手。
我沒有再回複,收起電腦,拿著行李直接退房,連夜買了回程的機票。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屬於我的所有醫書、手稿和藥材,打包封箱。
這棟別墅是溫家的,除了這些東西,我在這裏,竟再無長物。
三年的婚姻,我所有的個人物品,竟隻裝滿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剛拉上拉鏈,口袋裏的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是溫語薇。
一個,兩個,三個......
她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打。
終於,在手機不知疲倦地響到第七次時,我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直接關機,拔卡,將那張小小的芯片扔進了馬桶,按下了衝水鍵。
拎起行李箱,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
牆上那張巨大的結婚照裏,溫語薇依偎在我身邊,笑靨如花。
現在看來,真是諷刺。
走出別墅大門,夜色已深。
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路邊,車燈在黑暗中亮了一下。
司機見我出來,立刻下車,恭敬地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
“江先生,秦董在前麵的‘靜心茶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