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林嘉佳。”
老公詫異的看著我,一副你居然現在才明白的傻缺表情。
爸媽有些手足無措,姿態逐漸防禦。
他們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林嘉佳。
十歲,被警察找回來的時候,家裏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陪著那個偷我身份的女孩在國外遊學。
爸媽接到警察的電話,也仍舊沒有選擇,中斷旅程回家看我,反而是雲淡風輕道:
“讓她先自己在家待著吧,我們陪佳佳走完這個遊學就回來。”
“相信警察同誌也理解,啥事有孩子重要呢?”
在電話旁邊聽見這句話的我,大腦褶皺都幾乎被磨平了。
孩子?一個拐賣,偷換別人家親生小孩的罪犯,留下的那個孽障,也配他媽的叫孩子?
這是大畜生,生下的寄生獸!我不允許任何人反駁這個觀點。
回家後,我以極其慘烈的方式,鬧得家裏天翻地覆,最後,還是那個重視血緣的爺爺,做主將林嘉佳換了回去。
沒想到,現在都過去十八年了,我還能聽到這個晦氣的名字。
剛剛無力的,還處在孕育階段的憤怒,直接被這個名字一下子點燃了。
我怒得將桌上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好啊,林嘉佳居然是你的初戀,你跟她談完戀愛,然後被爸媽介紹給我,和你相親。”
“你們怎麼那麼賤呢?能幹出這樣的賤事來,真是賤人射箭,賤到家了。”
媽媽眼神躲閃,不敢看向我,有些小聲弱弱道:
“嘉佳說了,我們小顧,品行過硬,有句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顧跟誰結婚,都是結,成為一家人,不是就兩全其美了嗎?”
爸爸臉色有些難看,他清了清嗓子坐下來:
“當初,要不是你聯手你爺爺把嘉佳逼走,她能得絕症嗎?虧她還把好的男人,留給你。”
我跳上沙發,將客廳裏的結婚照拿起來,摔得粉碎:
“她得絕症,是她活該!”
“她這是把好男人留給我嗎?她隻是為了惡心我,我真的被惡心到了。”
爸爸聽見我的話,皺起眉頭,恨不得站起身,揚手就想扇我一巴掌。
但事急從權,他朝顧饒使了個眼色,開出了他們的條件:
“這些年,所有的婚內財產,都可以暫時給你。”
“公司的股權,也可以轉到你的名下,我們隻要求你,安安分分這幾個月,等嘉佳病逝之後,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取月,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我會回歸家庭的嗎?”
顧饒看著我,一副信誓旦旦,手拿把掐的自信模樣:
“我知道,你深愛我,沒有我活不下去,你現在還接受不了,因為你愛我,愛得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
“但如果你愛我,林取月,請你成全我,也成全你的姐姐。”
姐姐?顧饒這個雜種,居然敢稱呼那個寄生獸為我姐姐?
但這一次,腦子比四肢動的還快些。
顧饒現在得了絕症,還信誓旦旦想跟我離婚,淨身出戶,自以為我會一心一意的等他回來,這何嘗不是一種另外的彩票呢?
絕症老公淨身出戶,另娶她人。
無論是現實的經濟,還是道德的高地,我都能穩穩的站住腳跟。
我飛速在大腦中,計算了這次離婚可以拿到的價格,要是股權被我全部賣出去,那將近能到手一個多億。
顧饒真是自信過了頭,居然覺得我會甘心,將這一切原樣奉還。
謝謝了財神爺,我照單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