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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恒急紅了臉，死命推開那些小混混，一把掐住了林清歡的脖子。

“林清歡，我說過，如果你敢再傷害小鹿，我就要你的命！”

可萬萬沒想到，即使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林清歡都絲毫沒有懼怕。

她輕輕舔了下沈景恒的手背，眨了眨眼。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在哪裏要我的命。”

沈景恒白了白臉，沒有說話。

好在林清歡也沒再糾纏，帶著小混混離開了。

沈景恒紅著眼眶抱住我，語無倫次的開口。

“小鹿，你還好嗎？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我搖了搖頭，比劃著手語。

【阿恒，不去醫院，我們還要留著錢給你治眼睛呢。】

沈景恒的臉色更白了，鋪天蓋地的愧疚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用力將我抱住：“小鹿，不治了，我不治了！”

“就算以後變成瞎子，我也不想再讓你吃苦了！”

可我卻歎了口氣，強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廉價的城中村出租屋。

一路上，沈景恒都在緊張地問我有沒有聽到他跟林清歡的對話。

他生怕我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可眼下也不是攤牌的時候，我努力強裝鎮定，沒有告訴他這一切。

到家後，沈景恒給我塗了碘伏後，慌忙去廚房做飯。

我閉上眼睛，厚重的思緒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

我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我是林家的養女。

哥哥14歲那年，把7歲的我從孤兒院裏帶回了家。

此後，我們兩人相依為命。

可2歲的時候，真千金林清歡找上門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說我搶占了她的人生，逼著哥哥把我趕出家門。

那時哥哥固執地要讓我留下來。

他說即使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是他的親妹妹，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

可林清歡鬧了幾次自殺後，我實在不想看到他們兄妹因此反目。

便趁著哥哥出差偷偷搬離了林家。

離開那天，青梅竹馬的沈景恒追了上來。

他說自己被查出有基因病，二十五歲之前眼睛就會瞎掉，已經被沈家拋棄了。

他拉著我的手，眼神裏滿是真摯。

“小鹿，以後的人生，我會陪你走，我不會再讓你孤單一人！”

為著沈景恒這句話，我拚了命地打工，摳門的要死。

就是為了攢錢幫他治好眼睛。

但誰能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沈景恒和林清歡的賭約。

我付出的真心，不過是個被他們踐踏的玩意兒。

我內心一陣悲涼，可笑，著實是太可笑了。

就在此時，沈景恒做好了飯，一口口喂我吃。

他神情帶著關心和認真，看不出任何欺騙的痕跡。

我心裏一動，按下他的手,比劃出一句話。

【阿恒，你之前說有基因病，二十五歲之前會雙目失明，是真的嗎？】

沈景恒愣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如常。

“當然是真的，小鹿，這種事情我不敢騙你。”

我內心歎息一聲，僅剩的那絲感情也在這句話裏煙消雲散。

沈景恒還在騙我。

也許自始至終，他從來都沒有對我敞開心扉。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林清歡開心罷了。

就在我猶豫是否要跟他挑明真相的時候，房門突然開了。

林清歡淚水漣漣地站在門外，徑直給我跪下了。

“林鹿，求求你把媽媽的遺物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