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輕煙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滿眼震驚,憤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又重新拿起合同強行塞在我手上,語氣軟了幾分,“江池晏,別鬧了,你眼睛還沒好,難道想公司所有人和你一起學習盲文嗎?”
“再說了,這三年你在家呆著不是很舒服嗎?什麼事都不需要管就有錢用,你去公司我還要照顧你,我每天談項目,應酬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麻煩!”
我蹙眉,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這麼精彩的畫麵。
就真要相信林輕煙口中的‘累’了。
“我還是那句話,不行,就離婚。”
林輕煙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你這是用離婚來威脅我?”
“為什麼啊!這三年我們分工不是很明確嗎?你一個瞎子去公司能做什麼?!”
我苦笑,我一個瞎子能做什麼?
她接管公司這三年,哪一個賺錢的大項目不是我在背後幫她出謀劃策?
見她的反應,我心裏已經知道答案,心灰意冷堅持離婚。
“江池晏!”她猛地扇了我一巴掌,“離婚不是你拿來交換的籌碼。”
結婚五年,我從未提過離婚,今天提出來又那麼堅持,林輕煙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大概是覺得她還沒有完全掌握我手裏的股份,慌了。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擬好送過來。”
“亂來也要有限度!”她音量不自覺增加,“我是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非要和我過不去?我林輕煙這些年虧待過你嗎?”
“江池晏,你已經和市場斷層三年,一來就要大幾千萬的項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曾經的林輕煙看向我時滿眼愛意,現如今她自己都沒發覺,她說出這句話時,眼裏都透露著不屑和厭惡。
“是!我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現在你讓我認識到了!離了吧。”
我撕了她遞給我的合同,“這個項目我做不了,那就都別做了!”
這是我第一次對林輕煙發這麼大脾氣。
原本我是想平靜的解決這件事,離婚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也不多要。
可她偏偏不饒人,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五年的夫妻情分!
林輕煙身後的助理見狀,立刻站起身,用嘴型說道:要不要我替你解決了他?
我心下一顫。
林輕煙搖了搖頭:他不過是個瞎子,就算要負責項目也要公司董事同意,這些年我們轉移了不少股份,掀不起來大浪。
說完她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讓他放心。
轉身麵向我時,厲色道:“江池晏,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江池晏這輩子還沒被威脅過!
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隨時奉陪。”
丟下四個字,我轉身離開,下樓時我聽到房間裏傳來兩人的對話。
男人說:“你就這麼放他走?”
林輕煙不以為意,“怕什麼?他一個殘疾人,離開了我什麼都不是,再說了,他那麼愛我,不出三天,他就會求著我複合,到時候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他簽下這份合同。”
聽著她的話,我腳一頓,我確實愛林輕煙愛得入骨,甚至不顧父母反對和她結婚。
隻要她開口的事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她篤定我不會離開她。
更何況她現在以為我是個瞎子,除了她別無選擇,就更加肆無忌憚。
但這次,她錯了。
我江池晏就算再沒誌氣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胯下承歡。
我沒猶豫,去衣帽間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搬出去。
出了別墅大門,我呆呆站在十字路口,偌大的海城,竟再沒了我的容身之所。
多可笑,曾經的我瀟灑不羈,揮金如土,現在,因為一個女人變得一無所有。
我不想讓父母擔心,猶豫了許久,打車去了好友張淮的家裏。
他看到我大包小包的行李,愣了,“什麼風把您這個居家好男人吹來了。”
“我打算離婚了。”
說完,都沒等他反應過來,拉著行李上樓去了客房。
“什麼?”他追了上來,震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你中邪了?你那麼愛林輕煙怎麼可能離婚!”
我靜靜的看著他。
幾乎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我愛林輕煙愛到幾乎失去自我。
我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遞到他麵前,是打掃房間時錄下來的。
張淮點開之後氣得直拍大腿,“這女人竟敢綠你!仗著你瞎拿著你的錢在外麵養小白臉?”
說到瞎,他似乎意識到什麼,伸手在我眼前來回晃了晃,“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我點頭,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越聽越氣,揚言現在就要為我要回公道。
我攔住了他,“把這個視頻給法務,順便讓他們給我擬份離婚協議。”
我站在陽台點了跟煙,墨色與黑夜融為一體,“林輕煙現在哪哪都看不起我,我想親手拿回屬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