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繼妹用我帶血的模考成績,換走了唯一的保送名額。
爸媽竟打包了我的所有課本,連夜扔進垃圾站,笑著勸我:“你是姐姐,出去打工供妹妹上大學,才是你的福氣。”
“她讀出來了,還能忘了你這個姐姐?”
前世,我信了。
我輟學打工,耗盡青春,最後換來她一句“不過是個鄉下土鱉”,病死在冰冷的地下室。重生後,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為繼妹慶祝。
在第二天的保送生發言大會上,我當著全市媒體和教育局領導的麵,走上主席台。
“我想請大家欣賞兩樣東西。”
“第一,是我父親花二十萬給我繼妹買前途的電話錄音。”
“第二,是我繼妹偷走我人生的鐵證!”
你們不是喜歡演戲嗎?這一次,我為你們搭好舞台,讓全世界都來欣賞你們的落幕!
保送名額公布那天,空氣裏滿是虛偽的香甜。
繼妹林悅哭著跑回家,那雷聲大雨點小的哭聲,精準地像一把錐子紮進我的耳膜。
她沒有衝進我的房間,而是直接撲進了我媽劉慧的懷裏。
“媽!憑什麼!憑什麼保送的是林溪不是我!”
“她不過是一個死了媽的拖油瓶,爸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親生女兒!”
我剛從房間走出來,就看到我媽劉慧抱著林悅,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射向我。
“哭什麼哭!沒出息的東西!你爸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她嘴裏罵著林悅,可那心疼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隻是在演戲。
我爸林建軍沉著臉,將公文包“啪”地一聲摔在茶幾上,發出的巨響讓林悅的假哭都停頓了一下。
他的目光越過那對母女,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嚴,重重地落在我身上。
“林溪,過來。”
我順從地走過去,站在他們麵前,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學校的保送名ěi額,你放棄吧。”林建軍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隻是在通知我晚飯吃什麼。
“這個機會對悅悅更重要,你是姐姐,讓著點妹妹,以後悅悅出息了,還能忘了你這個姐姐的好?”
記憶的潮水如冰冷的毒液,瞬間淹沒了我的心臟。
上一世,就是這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將我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哭著,喊著,質問他們憑什麼。
我說A大是我病逝的親生母親的母校,是我從小的夢想,是我拚了十二年才換來的結果。
可我換來了什麼?
我媽劉慧一個響亮的耳光,和一句冰冷的“自私自利”。
“林溪!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為了一個破名額,你連你妹妹的前途都不顧了?你親媽死得早,就是因為生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父親則直接扼住了我的喉嚨,將我按在牆上。
“給你臉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要是敢去學校鬧,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家門!”
林悅躲在他們身後,眼中滿是勝利的快意和惡毒的嘲諷。
那是我噩夢的開端。
我被鎖在房間裏,錯過了申訴的最後期限,眼睜睜看著林悅拿著我的成績,頂替我的名額,走進了我夢寐以求的大學。
而我,在巨大的打擊下高考失利,又被他們逼著輟學去工廠打工,用我每個月微薄的薪水,供養著她在大學裏光鮮亮麗的生活。
她買名牌包,參加各種派對,而我卻在流水線上耗盡了青春。
最後,我在三十歲生日那天,因為長期勞累和營養不良,咳血病死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裏。
閉眼的前一刻,我還在手機上看到了林悅的訪談。
她作為傑出青年企業家,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我今天的成就,都源於當年在學校的不懈努力,以及家人的無條件支持。”
何其諷//刺。
這一次,我不會再哭了。
我深吸一口氣,在他們三人詫異的目光中,露出一個堪稱溫順的微笑。
“爸,媽,你們說得對。”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我是姐姐,是該讓著妹妹。隻要妹妹有出息,我讀什麼大學都無所謂。”
我的反應,讓他們三個人都驚呆了。
劉慧臉上的刻薄都忘了收,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林溪,你......你說真的?”
林悅也瞪大了眼睛,連假哭都忘了。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笑容愈發顯得真誠:“真的。隻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麼都重要。妹妹以後成了人中龍鳳,我這個做姐姐的,臉上也有光。”
父親林建軍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他鬆開了緊鎖的眉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林建軍的好女兒,懂事,大度!比你那個死去的媽強多了!”
劉慧也徹底鬆了口氣,臉上堆起了虛偽的笑容:“我就說我們家小溪最善良了,悅悅,你看看你姐姐多懂事,還不快謝謝姐姐?”
林悅撇了撇嘴,雖然覺得我轉變太快有些奇怪,但到手的巨大利益讓她顧不上多想。
她從劉慧懷裏出來,敷衍地朝我說了聲:“謝謝姐。”
說完,她又立刻換上一副嬌俏的麵孔,挽住林建軍的胳膊:“爸,那明天發言大會的事......”
“放心!”林建軍豪氣地一揮手,“我早就跟王校長打點好了一切!明天,你就是全校最耀眼的主角!”
他們一家三口瞬間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仿佛我已經不存在。
我轉身默默回到房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們以為我認命了。
他們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們一家三口的精彩表演,連同我父親那句“打點好了一切”,已經被我藏在衣袖裏的錄音筆,一字不差地錄了下來。
你們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而我,會是你們最好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