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友的聚會上,陸硯獨自在角落裏喝悶酒。
“硯哥,不對勁啊,”好友端著酒杯湊近,臉上帶著戲謔,
“咱們陸大少苦盡甘來,第一百次求婚終於感動上天,把夏柔姐這朵解語花摘回家了,不該是春風滿麵、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周圍幾個相熟的朋友也發出善意的哄笑。
陸硯和夏柔那段跨越身份、執著百次求婚的“傳奇”,在這個圈子裏人盡皆知。
陸硯扯了扯嘴角,勉強算是回應,他仰頭將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未能澆滅心底那股莫名的空洞和煩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如願以償和夏柔確定了關係,他本該心滿意足,可他總覺得,心頭盤旋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就像弄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總是空落落的。
這是,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是養父打來的。
“晚上回老宅一趟,帶上你未婚妻,”陸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聽不出喜怒,“我結婚了,大家一起吃個飯,見個麵。”
“什麼?!”陸硯難得失態,聲音拔高,引得不遠處幾人側目。
他難以置信地追問,“您......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晚上回來你就知道了。”陸放沒有多作解釋,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晚上,陸硯帶上夏柔一同前往陸家老宅。
下車的時候,夏柔有些緊張,“阿硯,這位新婆婆,會不會很難相處啊。”
陸硯空出一隻手,輕輕握住她微涼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別擔心,有我在。”
然而,當他牽著夏柔的手走進客廳,卻倏地愣住了。
陸放依舊坐在主位,深色西裝一絲不苟,氣勢沉穩如山。
而坐在他旁邊的女人,竟然是薑嫵!
陸硯的瞳孔急劇收縮,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夏柔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手中的禮盒“啪嗒”一聲掉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薑嫵?!她——她難道就是陸放的的新婚妻子?
陸放抬起眼,目光平靜無波地掃過僵立的兩人,“介紹一下,薑嫵,我的妻子,你們的繼母。”
“妻......子?”陸硯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擠出這兩個字,他死死地盯著薑嫵,眼神裏充滿了震驚,以及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怒火和刺痛。
薑嫵迎著他們難以置信目光起身。
“是啊,”她笑了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所以我特意邀請了我父親過來,大家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
她的話音剛落,夏柔的臉色倏地蒼白如雪。
不可以!絕不可以在這裏和夏柔的父親碰麵,不然她這些年所有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她正想說自己要去趟衛生間時,管家卻已經把薑明輝帶了進來,“薑先生,裏麵請。”
薑明輝帶著諂媚的笑容走進來,正準備和自己的女婿陸放說些什麼的時候,身體卻倏然定住了,他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陸硯身邊的女人,“小柔?!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