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家兄弟的小青梅蘇語菱成了寡婦後,執意帶發修行。
她穿著透肉的性感薄紗禪衣,背著百萬名包開著跑車。
隻需要轉動佛珠念一句阿彌陀佛,就把我和嫂子的丈夫變成她最虔誠的信徒。
裴家兄弟曾經為我和嫂子親手一磚一瓦搭建的愛樂居。
現在也被他們親手改成了靜辭庵。
“不長住也是浪費,不如物盡其用給語菱清修。”
我和嫂子默然點頭:“好,我們給她騰位置。”
可我們離開那天,裴家兄弟卻乘著快艇窮追不舍。
“快艇燃料有限,跑不遠了。”
丈夫裴慕風發瘋般跳進海裏。
竟然試圖以人力追逐大型遊輪。
大哥裴靜寒金絲眼鏡下是一雙赤紅的眼。
“那就撞上去,我死也不會眼睜睜看她離開。”
看著奄奄一息的裴家兄弟。
我和嫂子緊緊牽著彼此的手:“回不去了。”
“我們的歸宿可以在天南海北,但絕不在你們。”
——
我和嫂子拿著精心挑選裝飾小家的擺件。
看著裴家兄弟把他們親手掛上的‘愛樂居’取下摔碎。
為蘇語菱換成了冷冰冰的‘靜辭庵’。
“你們怎麼來了?”
裴慕風自然地想接過我手裏的陶瓶,指尖卻猛地頓住。
“這個拿回家用吧,忘記提前跟你們說了。”
“這麼好的地方我們一年也住不了幾天,不如用來給語菱清修。”
嫂子縫製的米色棉麻窗簾,已經變成了靈堂般的白紗帳。
我親手畫的油畫,也被換成了‘清心寡欲’四個字。
“愛樂居是你們一磚一瓦親自搭建的,也是我和嫂子一點一點精心布置的。”
“曾經說好這是我們第二個家,現在算是臨時通知我們要換女主人了嗎?”
裴慕風疲憊地按了按眉心。
“我不喜歡你咄咄逼人的樣子,真的很不通人情。”
“你住著雲和一品的豪宅別墅,為什麼非要跟語菱爭這塊荒郊野嶺的小院?”
大伯哥裴靜寒推了推金絲眼鏡,走過來打圓場。
“語菱又不是在這裏住一輩子,今後依舊是我們的愛樂居。”
“她年輕喪夫看破紅塵,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
“你們不要對語菱有敵意,她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家庭的,不是來分化我們的。”
見嫂子表情苦澀,裴靜寒主動牽起她的手。
“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進來坐坐。”
他們嘴上說著沒有變化。
可我和嫂子從踏進靜辭庵起,就深刻感受到了物是人非。
從前我們四個人赤著腳在自己的愛樂居裏嬉戲打鬧。
如今卻連呼吸聲都被要求放輕,唯恐驚擾了蘇語菱的清修。
她在打坐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裴慕風在為她煮茶。
口口聲聲時間就是生命的裴靜寒,在為蘇語菱耐心挑選焚香。
裴家兄弟宛若蘇語菱最虔誠的信徒,隻有我和嫂子如坐針氈。
我盯著那副‘清心寡欲’,忍不住開口。
“能把我的油畫還給我嗎?”
聞言,蘇語菱停止冥想睜開了眼。
“你的那副油畫太俗氣,我已經讓慕風處理掉了。”
“畫畫要講究留白寫意,不能太滿。”
“說明你的畫和你的人一樣,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