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餐時,顧夜堅持將林晚安置在特製的輪椅上,緊挨著自己。
他耐心地舀起一勺營養粥,輕輕吹涼,然後遞到林晚唇邊。
“晚晚,乖,張嘴,”他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醫生說了,你雖然醒了,但身體機能退化嚴重,現在站不起來,語言功能也需要時間恢複。”
“別急,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好起來。”
林晚機械的張嘴吞咽,味同嚼蠟。
坐在對麵的蘇念看著顧夜那近 乎虔誠的喂食姿態,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臉上卻強撐著溫順的笑。
眼見一碗粥快要見底,顧夜自己還一口未吃,蘇念眼珠一轉,柔聲開口:
“顧夜哥,你照顧姐姐半天都沒吃飯,胃會受不了的,你去吃飯吧,我來喂姐姐。”
顧夜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有理,便將碗遞了過去。
蘇念結果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舀起一勺,剛遞到林晚嘴邊,手腕卻不小心一抖——
“哢嚓!”
碗被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蘇念驚呼一聲,白皙的手背上被碎片劃出已到血痕。
“念念!”顧夜臉色周邊,幾乎是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一把推開林晚的輪椅,衝到了蘇念的麵前。
他抓起他的手,看著那微不足道的傷口,眼神裏滿是心疼和焦急。
“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語氣帶著責備,動作卻迅速無比,立刻轉身去取放在客廳的醫療箱,小心翼翼地替蘇念清晰,消毒,包紮,全程溫柔備至。
沒人注意到,輪椅上林晚的腿上、身上濺滿了滾燙的粥液。
皮膚上傳來一陣陣灼熱的刺痛,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片紅痕和水泡。
她看著眼前這幕刺眼的關懷,眼眶一熱,淚水無聲的滑落。
晚上,主臥浴室裏,顧夜推著林晚晚的輪椅推進彌漫著水汽的浴室。
他放好熱水,然後熟練的解開她的衣扣,將她抱進寬大的按摩浴缸裏。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身體,顧夜的手卻開始不規矩起來,他俯身,鼻尖蹭過她的脖頸,深深呼吸,語氣迷醉而病態。
“晚晚,你的味道,整整年了,我想你想的快要瘋了。”
他開始吻她的肩膀,大手在她幹瘦的軀體上遊走,試圖點燃久違的激情。
然而林晚隻是僵硬的躺在那裏,眼神空洞的摸著天花板,像一條死魚,沒有任何生理反應。
顧夜的動作猛地頓住,他抬起頭,捏住她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眼底翻湧著被羞辱的怒火。
“怎麼了?嗯,是不愛我了嗎?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的身體難道已經忘記了我的觸碰了嗎?”
就在這時——
“顧夜哥!顧夜哥!”
浴室門外傳來蘇念帶著哭腔的聲音,
“打雷了,我好害怕!”
顧夜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深深的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帶著警告和失望。
他竟然沒有關上浴室門,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走了出去。
門外,蘇念穿著一件幾乎透明的黑色蕾絲睡裙,曲線畢露。
她如同受驚的小鹿,一下撲進顧夜的懷裏,身體緊緊貼著她。
“別怕。”
顧夜的聲音低下來,他顯然注意到了蘇念的穿著和他刻意磨蹭帶來的刺激,身體立刻有了直接的反應。
他一把將蘇念打橫抱起,聲音帶著一絲暗啞,
“我哄你睡。”
腳步聲漸行漸遠,朝著主臥室相反的的方向走去、
浴室門大開著,兩個路過的男傭人不經意間瞥見了浴室缸裏赤裸著身體的林晚。
他們交換了一個猥瑣的眼神,竊竊私語起來,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了林晚的耳中。
“嘖嘖嘖,你看她那身子,幹癟的跟個老太太似的,哪裏還有點女人味。”
“就是怪不得先生要去蘇小姐那裏,要我,我也......”
“滾!滾!”
林晚氣得渾身發抖,用盡力氣嘶啞的喊出兩個字。
傭人嚇了一跳,悻悻的快步離開。
空蕩蕩的浴室裏,隻剩下林晚一個人。
巨大的屈辱和絕望淹沒了她。
林晚看著敞開的門,看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上心頭,她不要留在這裏,一刻也不要。
她用那雙無力顫抖的手支撐著身體,艱難的一點點的從浴缸裏爬了出來。
每挪動一寸,都耗費著她巨大的體力。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終於氣喘籲籲,剛剛爬到浴室門口,一道陰影便籠罩了下來。
顧夜去而複返,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裏沒有絲毫憐憫,隻有一種近 乎殘忍的滿意和掌控感。
他緩緩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沾滿淚痕的臉。
“我的晚晚,這是想去哪兒啊?”
他的聲音輕柔,卻如同惡魔低語。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路都走不了,除了依賴我,你還能去哪兒?”
他手指用力抬起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
“剛才那些傭人的話你也聽到了吧?連最下賤的傭人都嫌棄你,這世上除了我誰還會要你,誰還會喜歡你現在這副模樣呢?”
“所以,乖一點!”
他一把將她從冰冷的床上抱起,不顧她身上的水漬和狼狽走向臥室的大床。
“你隻能依賴我,也必須依賴我!”
他將她放在床上,隨即也躺了上去,強勢的將她摟在懷裏,閉上了眼睛。
林晚僵硬的躺在他的臂彎裏,鼻尖縈繞的全是剛才蘇念撲在他懷裏時那股濃烈的香水味兒。
一陣劇烈的惡心從胃裏翻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