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發了狠將拿棒子的人推翻，心疼的手和身體一塊抖。

“媽，媽你還好嗎？”

淚不受控製往下掉。

媽媽抬起眼，像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沒事，不哭。”

我大聲怒吼，“叫救護車來！柏喻，快喊救護車！”

柏喻沒動。

房昭和我四目相對，滿眼得意。

她指著我媽，高高在上：“這個賤婦躲懶，沒在我門口守著，按律杖責一百。”

“還沒打完呢，怎麼你要替她嗎？”

我一個健步衝上去狠狠推開她，抓住柏喻領口嘶喊，“我讓你喊救護車，你聾了嗎？”

柏喻和我四目相對，卻無言。

他垂下眼眸，淡淡道：“靈雁，昭昭還沒打完，媽還不能走。”

“你還陪她演上癮了？柏喻，那是我媽！你真的想把她打死，就為了她這個精神病？”

柏喻擰眉，看了我很久。

我輕聲說，“你不叫救護車，我就背著我媽自己打車去！”

“事後我第一時間就離婚，柏喻，你想好了！”

他沉下眼，幾番猶豫後歎息。

轉頭拉起房昭的手輕哄，“公主，別跟她計較了。”

“天冷了，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休息。”

“明天我陪你去城裏逛逛，補償你好嗎？”

房昭高傲的抬起下巴，對我媽和我冷嗤，“行吧，就看在駙馬的麵子上，饒過這兩個賤命。”

“駙馬，你可要快去快回啊。”

柏喻點點頭，看向我，“我去喊私人醫生先過來看媽的傷，救護車也會喊。”

“雁兒，我沒想打死媽，有醫生一直在侯著，昭昭鬧的太厲害了我不得不這麼做。”

話落他見我沒動，轉頭離開。

我的一口氣才順下去。

柏喻一走，房昭便仰頭大笑起來，她蹲在我和我媽麵前笑的合不攏嘴。

“原來假裝個精神病還這麼好玩呢，你說是不是呀，賤婢。”

她高傲不已，抬著下巴得意忘形。

這句話落我心裏，像是一個炸彈。

震撼無比，我氣的渾身發抖，“你都是裝的？”

“不然呢？三年前你們結婚，我就沒有自殺，怎麼會有自殺創傷的心理障礙呢？”

房昭滿眼戲謔，“你以為我那天真的割腕了？才沒有，我都是氣柏喻的，誰讓他真的愛上你拋棄我的。”

“我走了三年，錢都花光了我當然要回來，柏喻現在這麼有錢，我要嫁給他，你就必須滾出這個家。”

這一刻我恨不得掐死她。

“你個畜生！裝病獲取我們的同情心，讓柏喻一味的欺負我，你還要不要臉？”

房昭的臉伸我麵前，她頑劣勾起嘴角。

“我都沒錢了，還要臉做什麼？”

“哦對，忘了告訴你，私人醫生被我趕出去了，這裏離醫院那麼遠，你猜你媽還能撐過去嗎？”

她的笑容一點點在臉上擴大。

像是魔鬼，在無限叫囂。

我什麼都聽不到了，隻感到憤怒，抬起手狠狠掐住她脖子。

手用力到發白，“你想害死我媽！”

“房昭，你該死！我要你賠命！”

眼見房昭的臉越來越紅，她長大嘴巴。

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我的力道還在繼續。

滿腦子都是我媽被打的渾身是血的樣子，是我在街上被人圍觀取笑，是像狗一樣的那一周！

“房昭，你該死！”

下一秒，不知從哪兒來的柏喻把我一腳踹飛出去。

整個人像斷線風箏砸在牆上。

胸口的骨頭像是被踹斷了般疼，疼的我嘴裏不斷往外嘔血。

昏迷前一秒，我看到柏喻慌張去抱房昭的表情。

我想起一周前準備上飛機前，給哥哥發去的消息。

哥，我沒去找你，你怎麼還不來找我。

我和媽都快死了，你怎麼還不來？

淚不受控往下掉，我隻覺得自己疼的快要死了。

媽媽的手搭在我手上。

她心疼至極，淚糊了一臉，“媽拖累你了。”

心酸占據整個胸腔，我好恨為什麼會嫁給柏喻，為什麼會信他能送走房昭。

即將閉上眼時，我看清遠處的車燈。

閃爍萬分，車停下來，哥哥跑來的身影急促，他身上還有打黑拳留下的傷。

氣息鋪麵而來，我聽到他怒斥，“柏喻，這些都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