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硯修腳步猛地一頓。
抱著林苗阮的雙手緊了緊,心口忽悶,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可他也不想深究其因。
“我保證,不會傳出去任何一張照片。”
裴硯修把她安全送到家後,他寒著一張臉給助理撥去電話。
“那雙手,還有眼睛,我全要了!”
林苗阮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而一旁的手機卻忽然震響起來。
看清來電人名後,她當即掛斷。
可沒多久,一條消息就發了過來。
“林苗阮,來暮色酒吧,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來,不過你媽這麼大年紀還要陪酒,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
轟的一聲,林苗阮腦袋就像炸了起來。
她當即起身,衝到了周意蘊指定的地方。
她慘白著一張臉,從端著托盤的服務生手上拿走一瓶威士忌。
抬腳,踹門。
“嗬,這不就來了?”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周意蘊滿是譏誚的臉上。
林苗阮緩緩走近。
“砰——!”
所有人頓時瞪大了雙眼。
“啊啊啊——!!!”
黏稠的鮮血從周意蘊的腦袋上滑落下來。
所有人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她們趕緊圍在周意蘊的身旁。
得知消息的裴硯修匆忙趕來。
他臉色陰沉可怖,當即握住林苗阮“行凶”的那隻手。
隻聽哢嚓一聲——
她的手腕被裴硯修生生掰斷!
林苗阮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上了三分。
“意蘊隻是和你開玩笑,你居然下這麼重的手!”他眼裏泛著淩人寒意。
玩笑?
拿她媽和她開玩笑嗎?
周意蘊的頭被包紮好後,整個人就像是紅了眼的狼,恨不得將林苗阮生吞活剝。
“林小姐,我隻是怕你自己在家太悶,別再憋壞了,想叫你出來玩而已,你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林苗阮托著手腕,被裴硯修強行摁在座椅上。
“就玩一會兒,結束後我帶你去醫院。”
所有人都像是瞧好戲一樣瞧著她。
周意蘊眼角滿是戲謔,“簡單點,國王遊戲,輸的人要接受懲罰,不想被懲罰,那就——拿錢擺平。”
說完,她故意看向林苗阮,“林小姐,你可不能用硯修的錢哦。”
第一局,輸的人是周意蘊的閨蜜。
她不想被懲罰,直接把自己的限量愛馬仕包給了贏家。
第二局,輸的人是周意蘊自己。
她隨手簽下支票給了贏家。
第三局,輸的人是林苗阮。
周意蘊笑容燦爛,“林小姐,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是屬於你自己的?”
坐在她周圍的人,聽了這話後瞬間譏笑。
“林小姐靠什麼手段嫁給硯修的,在座的人誰不知道?”
“喊你一聲山花,真就以為自己是什麼傾城絕色了?如果拿不出錢,就老老實實接受懲罰吧。”
周意蘊從包裏掏出口紅,一手緊捏住她的下巴。
“你的懲罰就是,頂著一張花臉,去酒吧門口站五分鐘!”
林苗阮剛想反抗,卻被裴硯修按住了雙肩。
他蹙了蹙眉,“既然拿不出錢,就要按照遊戲規則,隻是五分鐘而已。”
她渾身滾燙,想笑卻又提不起力氣。
周意蘊在她臉上寫了字,周圍人看了頓時大笑出聲。
“我是撈女,我愛錢!”
她被幾人拉扯到了酒店大門口。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盡了她的屈辱和不甘。
第四局,輸的人依舊是她。
她們卻越玩越過分!
林苗阮被要求趴在地上學狗叫。
她赤紅著雙眼不肯聽從。
就算她們要替周意蘊報複她,可她名義上終究還是裴硯修的太太。
林苗阮的目光朝著人群去尋找裴硯修的身影。
可下一秒,就鎖定住了坐在角落裏按著周意蘊腦袋熱吻的裴硯修。
幾人見狀,更是得意地狠狠踢向林苗阮的膝蓋。
砰的一聲,她被迫跪在地上。
“瞧見了嗎?今天你就算是死在這兒,裴少也不會對你有一絲的心軟!”
“意蘊讓我們告訴你!別以為嫁給了硯修就能一步登天,螻蟻就是螻蟻,你拿什麼跟她鬥!”
她們紛紛拿出手機,拍下林苗阮最狼狽的樣子。
一如當年,隻因看不慣她,就要栽贓她的情形。
她顫抖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倒下的瞬間,仿佛聽見有人在叫她。
......
清醒後的林苗阮,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走廊盡頭,保姆在接聽裴硯修打來的電話。
“水有在喝,太太愛吃的都在鍋裏燉著。”
“水果?有的有的。”
“太太的生日?好像是在今天!先生好記性啊!”
她麵無表情地拿著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棟別墅。
機場內,助理將林苗阮的母親給帶了過來。
“夫人她,祝您一路順風。”
林苗阮查收到了裴母打來的錢款,將離婚證隨手丟進包內。
“替我謝謝她。”
這是她在裴家三年,聽到過最悅耳動聽的一句話。
飛機劃過上空。
坐在辦公室開會的裴硯修說不出的煩悶,文件被他丟在助理麵前。
“這個是誰負責的?為什麼和前不久送來的不一致?!”
底下的人瞬間瑟瑟發抖。
助理愕然,看後隨即答道:
“先前送來的,是林特助負責的。”
“林苗阮?”
裴硯修眼神裏滿是意外。
“是的,但太太她已經向董事長請辭了,所以——”
玻璃杯砰的一聲掉在地麵。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