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晏的員工都知道他們虞大總裁身邊多了個人,竟然打腫臉充胖子坐了陳總的位置,水平卻壓根不在一個檔次上。
讓她接手重要宴席的準備工作,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菜不說,一道道旺仔小饅頭拌薯條把一眾老總看得麵色複雜。
偏偏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羞澀得躲在虞仲晏身後說寶寶想吃,男人一而再給她收拾爛攤子。
等散場,虞仲晏任沈伊年的手在身上亂摸,親在還在隱隱作痛的唇角,才疲憊地退開麵前的人。
“你還懷著孕,別胡鬧。”
沈伊年不依不饒,攀著虞仲晏後頸“仲晏,東水那邊..”
虞仲晏撩起眼皮淡淡地看她一眼,“再說。”
第二日這蠢事傳遍公司上下,堂會的老人看沈伊年不順眼不止,王懸也寒了臉色,對虞仲晏沒好氣。
他把虞仲晏當半個兒子看,實在恨鐵不成鋼,由衷替陳知魚感到不值。
“你什麼時候眼瞎成這樣了,她連陳知魚一根毫毛都比不上,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到底招惹了個什麼貨色!?”
虞仲晏無所謂翻著合同,“沒心眼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說完輕笑一聲,“真沒想到,陳知魚也有一天能入您法眼了?”
說起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人了。
這下應該不會再跟他耍心眼對著幹了吧。
王懸氣得胡子又要飛起,猛地看見虞仲晏略微迷茫的眼神,氣焰一下消了“你啊你,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
說完把門摔上,頭也不回離開了。
會後悔嗎?
絕不。
虞仲晏仰頭靠在辦公椅上,想他被陳知魚逼迫的七年,哪一次他有真心妥協過。
如今伊年重新回到他身邊,他該高興才是,何談後悔?
虞仲晏眼神清明過來,接下何秘書遞來的合同,壓下心底莫名閃過的幾分酸澀。
沈伊年拿著上次翻模的鑰匙重新回到東水那套房子。
這裏是全海城地勢的頂尖,寸土億金,這也是她為什麼非要纏著虞仲晏拿下這裏。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看到陽台睡在搖椅的人表情驚恐,像見了鬼一樣。
陳知魚沒睡熟,聽到動靜睜眼,與闖進的不速之客對上視線。
明明是仲夏,她身上居然蓋著厚毯子,沈伊年毫不掩飾眼底的譏諷和惡意,“沒想到,陳女士也能幹出鳩占鵲巢的行當。”
她甩下手中的房產過戶證明,趾高氣昂地看著陳知魚。
陳知魚淡淡地收回視線,瘦削的手翻弄過那幾張紙,嘴角勾起,好笑地看著她
“虞仲晏沒告訴過你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他沒資格處理這套房產。當然,你可以問他要點別的。”
沈伊年眼底閃過狂喜,聽到沒資格時麵部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齒
“隻要是我想要的,無論是男人還其他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陳知魚單挑著眉,配上那副蒼白的麵孔嘲弄意味十足,沈伊年被氣得胸口起伏“你..”
庭外傳來汽車熄火聲,沈伊年猛地看過去,瞥見熟悉的車牌,慌亂之際心生一技。
陳知魚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抓過旁邊台上的杯子砸碎,拿起碎片往手上劃過口子,把頭發抓亂,連扇自己幾巴掌。
她皺眉“你發瘋去別的..”
話還沒說完,沈伊年像受了極大委屈一樣跑開,餘光裏出現熟悉的身影,那一刻,陳知魚什麼都懂了。
熟悉的掌風襲來,陳知魚抬手抓住,對上虞仲晏陰翳雙眼。
下一秒右臉被狠狠扇過,陳知魚被猛推向窗台,腰間一陣劇痛,若不是死死抓著欄杆恐怕早翻了下去。
又一次的,虞仲晏將那杆天平無限度傾向別人。
然而此刻陳知魚內心再無波瀾。
她心早就死了。
他們就這麼沉默對視良久,一直到虞仲晏橫抱起沈伊年大步離開,陰狠地向她扔下一句詛咒
“陳知魚,你就該下地獄的。”
碰——
重新恢複寧靜,蘭姨從一旁擔憂地走出,陳知魚回身向她遞去一張卡,聲音很輕“卡裏有一千萬。”
“蘭姨,這些年辛苦你了。明天你可以走了,會有專車帶你離開。”
蘭姨欲言又止,眼裏泛起淚花。
陳知魚裝作沒看見,隻默默看著一地狼藉。
這一別,或許再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