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穗寧再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
她被蒙著眼睛,雙手手腳都被捆住,地上塵土和機油的氣味,嗆得她咳嗽不止。
她掙紮了幾下,手腕上粗重的麻繩磨破她的肌膚,鑽心的疼。
嘩的一聲,卷簾門被拉開的聲音很響,喬穗寧安靜地縮在原地沒有動彈,對方卻一桶冷水澆在她頭上。
“別裝了,早就知道你醒了。”
這聲音如同惡魔低語,他說完的下一刻,鞭子劃破空氣,落在她背上。
喬穗寧猛地蜷縮起身體,痛苦地喊叫出聲,粗糲暗啞的嗓音在廢舊倉庫裏蕩出微弱的回音。
“難聽死了,把她嘴給我堵上。”
她的嘴被貼上膠布,她隻能緊咬著口腔內壁的軟肉忍耐,直到鮮血淋漓,那人才停下鞭子。
“把她按住,抽血化驗。”
話音一落,喬穗寧就被人壓住後頸,她的臉在地上摩擦,冰冷的針頭戳進她血管。
半個小時後,有人蹲在她身前,捏著她的下巴,往她嘴裏塞東西。
“唔......”喬穗寧不停地掙紮,被捆住的雙腿用力抬起,卻也沒能踢到強行給她喂食的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少爺說了,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
喬穗寧全身都劇烈發癢,喉嚨像是被鉗子鉗住,她幾乎就要不能呼吸了。
她芒果過敏的事情,隻有韓予珩知道,即便他最愛喝芒果汁,可就因為怕她會誤食,所以家裏就連一滴芒果汁都不會出現。
可是現在,他為了喬欣夢......
喬穗寧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弱,過敏反應越來越重,她再也支持不住了。
半昏半醒之際,似乎有個急促的腳步聲向她靠近,他將她抱起,鬆開她眼睛上的布條。
休克之前,她看見了他眼裏擔憂的神色。
再醒來時,人已經到了醫院。
喬母在她床邊坐著,見她醒來,第一時間打了個電話。
“予珩啊,人醒過來了沒事,我們不怪你,你也是因為太愛穗寧了,我理解,沒事。”
喬母掛斷電話,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看向喬穗寧的眼神裏,隻有厭惡和嫌棄。她從包裏翻出一份合同,扔給喬穗寧,高高在上地施舍她。
“你不就是想要老太婆那棟房子麼,現在給你了,你最好老老實實幫欣夢,等她和予珩訂了婚,你就滾回鄉下去跟那死老太婆一起吧。”
喬穗寧從小就想問她到底為什麼對喬欣夢和她的態度這樣不同,難道就因為她有先天性心臟病麼?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不再奢求媽媽的愛了,問題的答案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攥緊了手裏的房屋贈與協議,啞聲應了。
喬穗寧在醫院裏待了幾天,期間沒有人再來看過她,出院這天程述白來了。
程述白去給她辦出院手續,沒一會兒,韓予珩也來了。
“這麼快就辦好了?”喬穗寧聽見動靜,以為是程述白回來了,沒想到卻看到了提著果籃的韓予珩。
他狠狠皺眉:“你在等誰?”
喬穗寧怔愣一瞬,他看起來像在吃醋,還不等她回答,程述白就回來了,他走到喬穗寧身邊摟住她,才像是剛剛看見病房裏還多了一個人一樣。
“韓少爺怎麼來了?是來探望我女朋友的?真是客氣了,來就來了,還帶東西。”
程述白混不吝的態度,韓予珩氣得脖子都紅了,喬穗寧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程述白,知道你眼光差,但是沒想到這麼差,這女人心機歹毒,你最好小心。”說完,他重重放下手裏的東西就離開了。
喬穗寧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可聽到他這樣說,她竟然還會感到心痛。
喬母三令五申,要喬穗寧住在韓家老老實實地幫喬欣夢,為了奶奶的房子,她又回到了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