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婉柔說完,裴文許看我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蘇彤,你走了九十九步,隻差最後一步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堅持下來呢?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我瘋狂的搖著頭,想解釋,卻因為一夜的手術,加上走了兩個小時才回到家。
喉嚨不知為何痛得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著急的摸出紙筆,想要寫,卻被唐婉柔撕爛。
“是昨晚在夜總會喘了一晚上,所以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像你這種萬人騎,我看你一眼都嫌你臟,還想當裴夫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越說越激動,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扇倒在地,傷口也被狠狠撕裂。
血從腹部流了出來,浸濕了一片地。
我絕望地抬起頭看向裴文許,想求求他先救救我。
我想說我去那種地方,是因為取腎的黑診所藏在夜總會頂樓的私密病房裏。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他。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唐婉柔卻尖叫出了聲。
“血......好多血,我好害怕,文許你知道的,我暈血。”
她直接虛弱的倒進了裴文許懷裏,眼神卻得意的看向我。
“文許,你也看到了,我沒有騙你,她就是被人玩的太狠了,現在才會下體出血。”
“一晚上一百萬,我都不敢想是什麼玩了什麼人體極限,文許,她已經配不上你了。”
“可隻要你回頭,我就會在。”
裴文許站的筆直,任由唐婉柔在他的懷裏蹭。
他看向我的眼神複雜又冷漠,最後,他冷聲開了口。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把握住。”
“既然已經臟了,那也不配做我的妻子了,這三年的回憶,就當是我送你的。”
“蘇彤,我們徹底結束了。”
他的聲音隱隱哽咽著,臉色也多了幾分憔悴。
下一秒,他直接推開唐婉柔。
“我賭錯了她,但也絕不會再接受你。”
“唐婉柔,你應該知道我感情潔癖很嚴重,我接受不了任何有汙點的女人。”
“你和她一樣,從此往後,永遠滾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來礙我的眼。”
裴文許的眼眶已經有幾分泛紅,他強忍著情緒,毅然轉身。
唐婉柔想追,卻被裴文許帶來的人控製住。
最後,小小的出租屋,隻剩下我和唐婉柔兩個人。
她趴在地上抽泣了很久,又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滿眼狠曆的朝我走來。
我沒能再認真感受她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意識在她凶狠朝我走來的一瞬間徹底斷線。
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夢裏,我回到了第一次看見裴文許的那條街。
那時候,我擺著賣缽缽雞的小攤,生活拮據,卻日日都有盼頭。
我想著這個月存夠了錢,我就能給自己買輛電瓶車。
準備收攤回家的時候,我卻被醉漢攔住了去路。
他直接將一遝厚厚的鈔票砸在我臉上。
“隻要你跟我一夜,這些錢就全是你的。”
他張著腥臭又惡心的嘴,想往我身上湊。
情急之下,我直接撈起地上酒瓶,砸在了他頭上。
酒瓶子碎了,他卻肥厚的腦袋卻毫發無傷,反而是更加暴怒。
我被他整個拎了起來,拳頭落下的一瞬間,有人衝過來替我擋住了他的拳頭。
那時候的裴文許在我眼裏,如踩著祥雲從天而降的蓋世英雄。
為了感謝他,我請他吃了我一直沒舍得吃的德州扒雞。
我們暢談徹夜,我告訴他,我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保護我的人,我永遠不會忘記他。
他告訴我,他剛查出絕症,又受了情傷,前女友嫌他有病和有錢人跑了。
能救我一次,也不算這輩子白來。
我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嘴巴比腦子先做出反應。
“我不喜歡錢,也不嫌你病,你選我吧。”
至此,三年。
我死心塌地的愛了他三年。
窮到了極點,被逼到了絕境,我也想和他有個未來啊。
可如今一切,卻將我幾乎打碎成泥。
我真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