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朗川是夏家的長子,他擅長在名利場裏撈金又來去自如。
我最喜歡他戴著半框眼鏡,不笑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梳好的大背頭會中和他身上年輕的特質。
他的身體和精神都處於半熟的美味狀態。
進可當小狗,退可當Daddy。
一絲不苟的西裝褲更將他的本錢揭露個幹淨。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熾熱了。
夏朗川察覺到了,他抬眸和我對望。
良久才想起社交禮儀,僵硬地抿唇衝我笑笑。
我大膽踩著細跟,搖曳著禮服裙朝他走去。
他有些太高了,走近後我需要仰著頭才能跟他對視。
這讓我覺得很吃虧。
“夏先生,這場宴會無聊嗎?”
夏朗川愣住了,他知道我是來搭訕的,卻沒料到我的搭訕方式如此......直白。
“那你想跟我聊聊嗎?”
禮貌讓他硬著頭皮地笑著答應下來了。
我們走向了花團錦簇的花園,夜涼如水,我瑟縮了一下。
夏朗川察覺到了,當場紳士地脫下西裝外套,試探地開口:
“嗯......”
“你好,我叫庭霜。”
“庭小姐,不介意的話披下我的外套吧,外麵好像有點涼。”
我當然不介意,禮服裙大麵積地裸露我的肩頭,他為我披上時,避無可避地碰上我的皮膚。
一瞬間,他的手背都紅了起來。
這樣禮貌的拉扯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轉過頭看見他連耳朵都變色了。
便伸出手拽著他的領帶。
強硬地迫使他低頭、彎腰,再鑽進他給我親手披上的外套裏,悄無人聲處,唇與唇緊緊相貼。
他的反應從很青澀、僵硬,到熟悉、上癮的過程隻用了三次呼吸。
夏朗川很有天賦,但我不打算現在就傾囊相授。
教壞了就不好了。
於是我把頭稍微往後仰了仰。
他下意識伸手扣住我的腦袋,像是摁住獵物準備大快朵頤的野獸。
在他閉上眼又側過臉貼上時,我卻用虎口抵住了他性感的唇珠。
止住了他想更進一步的攻略動作。
他蹙起了眉。
下意識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道德標杆嗎這是?
我盯著他的嘴唇,啞著聲有些憐惜道:
“都紅了,好可憐......”
夏朗川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這下好了,他不止頭皮硬了。
“哥,你在幹什麼!”
曖昧旖旎的氣氛瞬間瓦解,夏朗川自覺地拉開了些距離。
我眼底暗了暗。
一個頭發微長,眉眼和夏朗川七分相像的男生噔噔地走過來。
近了些我才看清他臉上的“五金店”,張揚的眉骨釘、唇釘、耳釘。
我漫不經心地猜測:如果吐出舌頭,興許還有一顆舌釘鑲嵌在上麵。
臭臉少年打釘子的時候,眼圈也會紅紅的嗎?
有機會試一試。
夏聽時冷冷地瞪著我,像個著急護食的小狗。
“聽時,別這麼無禮!”
夏朗川出聲嗬斥他,麵上卻滿是無奈,他們兄弟關係看來很好。
弟控和哥控嗎?
那很有趣了。
夏聽時更加怒不可遏:
“你不就是想爬床嗎?別以為我沒看見是你拽著我哥的領帶的!”
我戳了戳他耳骨上一排黑曜石耳釘,答非所問:
“你打這些釘子的時候哭了嗎?”
夏聽時敏感地拍開我的手,一整個右耳染上薄紅。
卻很實誠地回答:
“哭得很響。”
我意有所指地點點頭,說:
“你被爬床的時候應該也會哭得很響吧。”
他臉上空白了一瞬,反應過來我在調戲他後又羞又惱,陰沉的臉上五彩斑斕的。
他哥新奇得看了好多眼。
“你!”
“你胡說什麼?!”
我輕笑一聲,學舌道:
“那你又在胡說什麼?”
“你說我爬床可以,我說你不可以?你打一排耳釘會疼得直哭,那你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怎麼就不想想我會不會哭?”
夏聽時嘴唇顫抖,又啞口無言。
轉身就跑了。
夏朗川悶悶地笑出聲,先是替他道了歉,又驚喜地感慨:
“聽時這脾氣又臭又硬,終於有人治治他了。”
他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卻發現鼻梁上空空如也。
夏朗川歉意地朝我點點頭,轉身回去取備用眼鏡。
我幹脆就在花園裏隨意逛逛。
卻在一處繁密的紫藤蘿藤下被一截有力地手臂猛地拽進去。
我的背重重地砸在布滿花藤的牆上。
西裝外套掉落在地。
夏聽時的眉骨釘泛著冷光,長睫晃晃,彼此的呼吸纏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