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事聽到她的話一驚,還想詢問,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
“你要和我離婚?”
是司柏南,他邁開長腿幾步就到了近前,奪下尤安寧同事手裏的手術同意書,在上麵唰唰的簽下字,就叩的一聲扔在辦公桌上。
“我沒有要和你離婚。”
司柏南頓了頓。
“我和你也沒必要離婚。”
尤安寧的同事早就識趣的退出辦公室。
她笑了,即便一笑就會牽扯起更多的傷口和疼痛,但是哪裏有心裏的痛厲害?
“小蕊…是我的秘書,有一次應酬,我喝多了就意外發生了關係。”
“我雖然奉行丁克,但是小蕊既然已經懷孕了,我就不能做一個殺害孩子的凶手。”
“司柏南,你說的這些…你自己信嗎?”
司柏南還未說的完全,尤安寧就突兀的開口。
“我親耳聽見你說她是你的愛人。”
尤安寧目光灼灼的看著司柏南,等著他的答案。
但是司柏南依舊麵容冷峻,他微微皺著眉,從衣兜裏拿出一張已經寫好數字的支票。
“這裏是給你的補償。”
尤安寧甚至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聽到。
“我不希望再聽見你說離婚兩個字。”
他剛把支票放下,辦公室裏的急救通訊鈴就響了。
“全體醫護注意,VIP1室的晏蕊小姐有心跳過快傾向,請立刻集合會診。”
司柏南一驚,立刻離開辦公室。
尤安寧顫抖著下床,強撐著看了看在辦公桌上的支票。
五千萬。
她苦笑一聲,這傷受的,真值得啊。
尤安寧打開手機,用APP程序申請了自己的身份信息銷戶程序。
接著,她坐到了電腦麵前,打開了醫院的病例係統,寫上了麵部手術感染去世的病例,時間選擇了十五天之後,見證人一欄則寫上了司柏南的名字,恰好…空白內容的手術同意書等一應俱全。
屆時,她的“肉體”死亡,戶口身份注銷,婚姻關係自動滅失。
......
這一周,司柏南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她麵前,但是又似乎一直在她周圍。
因為,晏蕊也住了一周院。
這一周,他要求全院所有醫生每天都要為她會診,不可以請假。
這一周,全院所有的同事,認識的不認識的,隻要遇見尤安寧,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直到晏蕊出院,尤安寧下班的時候,司柏南特地等在地下車庫。
他將邁巴赫的轎跑開到她身邊,搖下車窗示意她上車。
“今天老宅有事,媽說請你過去一趟吃晚飯。”
尤安寧頓了頓,還是答應了,司柏南千錯萬錯,他的父母沒錯。
“安寧來了,快進來。”
司柏南的母親早就等在門口,今天老宅從裏到外都布置了一番,連門口的紅燈籠都換了新的,明明離春節還有很久。
他的母親親熱的拉著她進門,徑直就在餐桌前坐下,馬上吩咐傭人布菜。
“媽,現在吃飯還早…您不是都習慣晚點吃嗎?”
司柏南母親一愣,旋即恢複。
“這不是柏南要回公司加班,早點吃嗎?”
“哦對了!你最近工作辛苦,我特地買了個鐲子給你。”
說話間便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翡翠玉鐲塞到她的手裏。
司柏南就在席間默默吃飯,依舊像以前一樣,會為她剝蝦盛湯,在她推卻禮物的時候小聲的勸她收下。
一頓飯不到半小時,就以司柏南還要回公司為由匆匆結束。
尤安寧坐回他車上的時候,隻覺得古怪不已。
“今天不是說有事嗎?什麼事?”
她開口詢問。
司柏南坐在前排,頭也沒抬的敷衍了一句沒什麼事。
將她在兩人的別墅門口放下的時候,尤安寧才發現剛剛司母贈送的鐲子沒拿,她鬼使神差的打了輛車回了老宅。
夜幕下的老宅透著古樸的氣息,她一步步的走近大宅,剛想推門,就聽見了晏蕊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謝謝母親送給我一整套的翡翠首飾。”
“我一定會平安誕下這個孩子,好好為司家開枝散葉。”
“你能說服柏南要孩子,對我們司家來說就是第一大的功臣啊!”
“不像安寧,四年都沒個動靜!”
回應晏蕊的是司母眉開眼笑的聲音。
尤安寧從窗戶邊看的一清二楚,三人隨即又坐在同一張餐桌前,吃著更加豐盛的飯菜。
不同的是,司柏南一會幫她試水的溫度,一會又給她揉揉肩膀,晏蕊則嬌柔的倒在他懷裏撒嬌。
她剛才忘記拿的玉鐲就這麼隨意的被扔在玄關。
尤安寧的心臟感覺被戳了一個又一個窟窿,這算什麼?算補償?算安慰?自己…就像一個走固定過場的NPC,而晏蕊,才是那個主角。
自己,是司家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