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思會的直播當天,在線人數突破千萬。
現場被布置得莊嚴肅穆,白色的玫瑰和百合堆積如山。
安然穿著一身高級定製的黑色素服,妝容精致,跪在母親巨大的黑白“遺像”前,哭得肝腸寸斷,肩膀單薄地顫抖著,引得無數人心碎。
無數媒體到場,閃光燈不斷,將她塑造成一個悲情而堅強的女主角。
她享受著所有人的同情和關注,眼底深處,是我能看懂的,壓抑不住的得意。
就在她調整好呼吸,準備對著鏡頭,發表那篇感人肺腑的悼詞時。
“砰——!”
追思會厚重的大門,被我一腳從外麵踹開。
巨大的聲響,讓全場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驚愕地回頭,看向門口。
在全場驚愕的目光中,我穿著一身鮮紅的連衣裙,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像一個從地獄歸來的複仇者,走向那個跪在台上的女人。
我的高跟鞋敲擊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麵,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安然的心臟上。
她臉上的悲痛瞬間凝固,煞白一片,指著我,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利扭曲:“保安!保安呢!把這個瘋子給我趕出去!”
幾個保安立刻反應過來,想上前來攔我。
我眼神一凜,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誰敢碰我一下,我告到他傾家蕩產。”
那幾個保安被我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氣場震懾住,竟一時不敢上前。
我沒再理會任何人,徑直走到台前,在千萬人的注視下,站定在安然的麵前。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紅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安然,哭得這麼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媽真死了呢。”
她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卻還在嘴硬:“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媽媽剛剛去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想來這裏鬧事!”
她轉向鏡頭,眼淚說來就來,演技堪比影後:“家人們!你們都看到了!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瘋子!她見不得我好,她連我媽媽的葬禮都不放過!”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點燃了。
“我靠!這個李月也太惡毒了吧!人都死了還不放過?”
“穿著一身紅來參加葬禮?這是什麼邪魔外道?”
“安然好可憐,快抱抱她!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
看著她拙劣的表演,我笑了。
“葬禮?”我環視了一圈這布置奢華的會場,嗤笑一聲,“安然,你是不是忘了,你媽的葬禮,三年前就已經辦過了。”
安然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沒再給她表演的機會,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U盤,插進了現場的投影設備。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各位。”
我拿起司儀台上的話筒,微笑著看向臉色已經變成死灰的安然。
“來參加你媽的追思會,總得送份賀禮,才不失禮數。”
我按下了播放鍵。
下一秒,身後的大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一份無比清晰的電子文件。
抬頭上,“居民死亡醫學證明(推斷)書”幾個大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死者姓名:陳秀蘭。
身份證號:23010319******1028。
正是安然的母親。
我將話筒遞到安然慘白的嘴唇邊,聲音溫柔,卻字字誅心:
“你媽不是上周才走的嗎?這份三年前的死亡證明,你來跟大家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