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安侯世子好大的威風!攝政王府送聘禮的人還沒走呢,世子就敢對我們未來的主母動手?這是不將我們攝政王府放在眼裏了?”來人沉聲嗬斥。
程明川下意識捂著自己的手腕,好大的力道。
這才看清,這是攝政王身邊的侍衛之一常林。
瞳孔微微震了震。
攝政王的侍衛怎麼在這裏?
聘禮?
上一世,攝政王府不曾送過聘禮來。
怎麼變了?
又細想了想,難道是因為陸燼寒答應了換親的原因。
程明川微微安心,這就說的通了,祖父與攝政王府乃是舊交,若是論起來,他該叫陸燼寒一聲表兄的。
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攝政王府特意送了聘禮來。
程明川看著常林,還帶著幾分怒意說道:“常侍衛,不是本世子想動手。而是傅晚宜實在是太過了,竟趁著沒人,欺負她的妹妹,傅晚宜嫉妒心實在太強了,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傅晚宜冷笑一聲:“欺負傅清瑤?”
“這玉佩乃是我的東西吧?這玉佩摔碎了,倒成了我傅晚宜欺負她了?永安侯世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常林看了一眼摔成兩瓣的玉佩,利落撿了起來。
看著傅晚宜:“傅大小姐,攝政王府有修複玉佩的工匠,你若是放心的話,就交給屬下,三日之內就能修複成原樣。”
傅晚宜微微詫異了一下。
沒想到攝政王府的人這樣熱心。
這枚玉佩還是要的,這是她的令牌。
原本想著要拿去外祖家重做一塊,但這是外祖父幼時親自給她雕刻的。
連忙道謝:“麻煩常侍衛了。”
常林仔細收好,對著傅晚宜這個未來主母行了行禮。
隨後看著程明川說道:“世子,傅大小姐乃是我們攝政王府將來的王妃,且不說她沒有錯,便是錯了,你們也該擔待。”
傅清瑤的臉落了下來,上前一步便要辯解。
程明川拉住了她,什麼也沒說。
攝政王身份尊貴,就算他不在意衝喜的女人是誰,他的護衛看到了,明麵上也會護著,畢竟不能打王府的臉。
何況,攝政王身體原因,這些年喜怒哀樂不定。
沒必要糾纏不放,他到底也沒幾天好活頭了,清瑤若是不高興,日後等傅晚宜入了他的後院,可以簡單罰罰她出了這口氣。
傅晚宜送了常林幾步:“今日多謝常護衛。”
示意芹兒拿了荷包出來。
常林不願意收,行禮:“這是屬下份內之事。”
“常護衛收著吧,這是應該的,何況你還幫我修複玉佩呢。”傅晚宜堅持。
常林這才收下。
傅晚宜帶著芹兒離開。
“傅晚宜!”程明川低聲喊道,上前想要拉住她,意識到不合適,還是收回了手。
傅晚宜皺著眉頭不耐的看著他。
這一世的他,已經和前世截然不同,麵目全非。
或許上一世,他的心中亦是如此,隻是娶了她,將這些悶在心裏。
當他絲毫不顧慮自己,甚至為了護著傅清瑤對自己動手,她早已心冷了。
程明川走過來幾步。
臉上還帶著溫怒,但又壓著不悅,無奈的壓著聲音,低聲警告道:“傅晚宜,你不該如此強勢。待日後,清瑤會是主母,你是妾室。你總要在清瑤的手裏過日子的,你應該與她和睦,不該如此鬧僵,對你日後不好。”
程明川一臉為了她好的神情。
傅晚宜看著隻覺得想吐:“我傅晚宜不會做妾室,任何人的妾室都不會做,你別妄想了。就算是在攝政王府守寡,我也會守好攝政王府!”
“你不要在氣頭上說這些賭氣的話!”程明川臉上的神情更無奈了。
他還不懂她的刀子嘴嗎?
前世總是在他麵前說他的弟弟妹妹不好,但還不是為妹妹的婚嫁操心,為弟弟的前途奔走嗎?
真不知道她這樣嘴硬能落到什麼好處。
前世,她做了自己的正妻,享福了一輩子,嘴硬也無妨,可這一世境況到底不同了。
到時她就明白了,她日後是要自己護著的。
“神經。”傅晚宜冷冷落下一句,帶著芹兒離開。
前世,他也這麼自戀嗎?
待走遠了一些,芹兒才憤怒的說道:“世子這也太過份了!”
傅晚宜不想談程明川的事情,糟心。
不過,芹兒又有幾分笑意:“不過,攝政王府的人挺好的。”
今天要不是有攝政王府的護衛,小姐定然是要吃虧的。
世子為了二小姐,一心刁難小姐,而老爺和繼夫人就更別提了,他們這些年隻一心向著二小姐,從不管小姐的死活。
傅晚宜頷首點了點頭。
今日攝政王府的護衛替她出頭,這是意料之外的,或許在攝政王的日子,並不會那麼水深火熱。
可惜,前世永安侯府的瑣事太多了,她要操持永安侯府內宅,還要想辦法在外行商。
對攝政王府的事情接觸不多。
“芹兒,咱們去一趟珍寶閣吧,攝政王府替我修複玉佩,咱們也要去選一件謝禮。”傅晚宜說著。
前世,她是商賈出生,不少人詬病,永安侯府亦是看不起她。
但她向來禮數周到。
一直到後來,京中這些夫人貴女們,無一不誇讚她的禮儀周到。
她靠的便是這些,坐穩永安侯府世子妃身份,再到永安侯夫人,再到後來鼎盛的永安侯府。
芹兒很是讚同。
兩個人高高興興前往珍寶閣。
珍寶閣是京中最好的銀樓,傅晚宜一直是這裏的常客。
從前送給程明川亦或是永安侯府的東西,都是在珍寶閣定。
傅晚宜一來,珍寶閣的掌櫃親自來了迎。
“掌櫃的,我要定一塊最好的護心鏡。”傅晚宜與掌櫃的說笑著去細聊護心鏡的事情。
直到好幾位京中的小姐停下來看著她。
傅晚宜這才注意到,程明川的妹妹程惜玉也在這裏。
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程明川的妹妹就算是前世,她已經兒孫滿堂了,還看不起她行商的身份。
一句長嫂也不肯叫,甚至從來不主動先與她說話。
就連想要東西的時候,亦是頤指氣使的。
前世因為程明川,她不曾計較過。
眼下,她卻是不打算慣著了。
目光直接略過程惜玉,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