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茅山法術中的“月華刀”,采陰陽之靈氣凝聚而成,既可對付亡魂,也可以對付活人。
而,嶽蘊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自然不能運用對付鬼魂的辦法對付她,所以招式也是以凝聚法力為主。
對付鬼魂需用符咒或者陣法,因為鬼魂懼怕符陣一類,而對付活人,這些並無作用,需運用本身修煉的法力。
“月華刀”旋轉而去,在夜空中拖曳出一道燦爛的軌跡,直奔嶽蘊歆的眼前。
“想不到你還這等本領,你究竟是何人?”
卻見嶽蘊馨蓮步輕點,飄逸地移動身軀,裙擺隨風舞動間,躲過那道月華刀的攻擊。
“我是何人與你有何關係,告訴你隻怕你會給我低頭認錯。”
我抿唇輕笑道,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是嗎?”
嶽蘊歆玉鼻一挺,顯然沒有將我放在眼裏,說話間,她身法快速移動,腳步連續變幻,衣袂因為那速度飄揚而已,猶如傳花蝴蝶一般,頃刻間,已欺近我的身前。
這身法,頗有些神仙踏雲的感覺,這個嶽蘊歆,就是校內傳言的“霑諦仙”嗎?
我早就聽說過嶽蘊歆的大名,她就是那個贏得校內無數讚美之聲的“霑諦仙”?
怎麼脾氣這般暴躁,不是說佛門之人,都應該修心養性的嗎?竟然這般善鬥。
“那就看看最後是誰低頭認錯。”
嶽蘊歆繼而說道,玉手化掌,一連朝我身前拍出數掌,掌心中彌漫著淡藍色的氣浪,功力端得是強大。
身為一個男士,被一個女人強行廝鬥,還言語誣賴,我真是忍無可忍。
“好!你會知錯的。”
我朗聲說道,同時調運體內純陽之氣,準備強行接下她的雙掌。
四掌相接,一層氣浪從我與她的掌心中溢出來,層層暈開,我立刻感到,其掌力強勁。
嶽蘊歆的掌法剛猛至極,若不是之前見識到她的“摩柯指”,此刻我必然會掉以輕心,在掌與掌的對決中吃下暗虧,此刻,我不禁有些心有餘悸。
盡管如此,我還是對她冤枉的我殺人的事情,感到憤怒。
“不過如此,區區掌力,柔弱至極,傷不了我分毫。”
我冷笑道,淡定地看著她,眼中輕蔑神色盡顯。
此話激怒了嶽蘊歆,隻見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倏然轉身朝後退去,躍至三米開外,右手向外伸出,憑空一抓,銀光閃爍間,一柄寶劍躍然出現在她手中。
那柄寶劍劍刃雪白,長三尺有餘,劍刃鋒利無比,被紅線捆綁的劍穗隨風飄舞。
這劍名為蝶裳劍,乃是佛門隱宗一至寶,不知道為何落在她手裏。
“噌”
一道光芒乍現,劍尖劃破虛空,劍刃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翻轉,嶽蘊歆挺著寶劍朝我刺來。
眼前的勢態不容我退卻,我唯有祭出它了。
我眼神冰冷地看著嶽蘊歆,必須讓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嘗到苦果。
我伸出的右手正對地麵,五指微張,繼而漸漸合攏,在五指之下的方位,忽然憑空出現一個“金色法印”,法印周圍盤繞著奧義難懂的陣義,一柄墨色的刀柄在法印內浮現而出。
“鏤龍金雩!”
我高聲念道,然後我緩緩地握住了刀柄,將刀刃從法印中抽離出來。
鏤龍金雩渾身閃耀著奪目的光澤,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龍吟從亙古中醒來,我目露紫電的那刹那,令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肅殺。
“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冷冷道,然後雙手握住鏤龍金雩的刀柄,匹練般的刀刃朝嶽蘊歆削去。
“哼!”
嶽蘊歆發出一個鼻音,明顯不懼。
“噌噌噌!”
刀鋒與劍刃相交,爆發出刺目的火星。
我感覺腕子上一陣劇烈的抖動,心想,這女人絕非凡人,劍招竟是這般的淩厲。
嶽蘊歆手中長劍被我的刀鋒擋開,輕盈地在空中一個翻身,又是一劍朝我的頭顱刺來。
我仰頭觀望,手腕翻轉,鏤龍金雩就那麼朝天一掃,將那一劍蕩開。
但是嶽靈蘊卻並未因此失去平衡,反而於空中飛身向後,麵色冷峻地盯著我,然後手臂向前一揮,手中的蝶裳劍劃出一個半圓,凶狠地削向我的腰際。
我偏轉身形,試圖躲過那一劍橫切,同時揮刀斬向她的臂彎。
既然這女人是要拚個你死我活,那我便也沒有什麼好憐香惜玉的了。
如果解釋能阻止這場拚鬥的話,我便願意解釋清楚,然而她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嶽蘊歆甚至已經確定,我就是謀殺這個女孩的凶手,所以任何解釋對她來說,都是謊言。
嶽蘊歆咄咄逼人的招式,讓我感到性命威脅,出於自保,我對她也施展出毫無顧忌的攻勢。
劍光從我的眼前劃過,想也沒想的我偏過頭去,然而卻還是感到臉上一陣火辣,然後一道極淺的血紅劍痕就出現在了我的臉上。
而我耳邊同時也聽到嶽蘊歆一聲嬌喝,接著聽到長劍脫手掉在地上的聲音。
刀刃割到了嶽蘊歆纖瘦的臂彎,嶽蘊歆痛苦地用左手捂著右手的關節處。
雖然盡力閃躲,但是這一劍太快,劍刃裹挾著風勢,躲閃不及,嶽蘊歆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拚卻受傷也要傷到我。
“我早說過人不是我殺的,你又何必如此。”
我不想再與她打,因為這本是她平白無故的冤枉,更何況我和她與緣無仇。
“休要編造謊言,我親眼所見的事實,你別想抵賴。”
嶽蘊歆麵色嬌紅,略帶喘息地說道,受了傷的她,變得更加惱怒,不講理。
不等我再說下去,她忽然上前撿起地上的蝶裳劍,再次舞劍朝我削來。
一連數道劍鋒揮出,逼近我的眼前,我終於被她的固執所激怒,手中緊握著鏤龍金雩與她的蝶裳劍激烈地交鋒。
樹林內的樹木,因為我們的廝鬥,被鋒刃削得七零八落。
時而嶽蘊歆步步逼近,我節節敗退,時而我攻勢徐徐向前,嶽蘊歆架劍緩緩退後。
“夠了!”
隻聽見一聲爆喝,聲如銅鐘一般在頭頂上方的天空響起。
樹枝搖曳間,地麵枯葉隨風揚起,一位白衣老者踏風而來,雙掌朝下麵一推,一道巨大的氣浪將我和嶽蘊歆震開。
但見老人身著白色唐裝,精神矍鑠,眉目間有一股超然氣度,他飄落於地上,背手而立,神色嚴肅地看著我和嶽蘊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