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赤身裸體地跪在肮臟的泥地裏,身後,幾個壯漢正獰笑著朝我逼近。
這是我的未婚妻顧曼芝,為我準備的“贖罪”。
隻因我把她養的男大送出國,他逃回來時,渾身臟汙,四肢扭曲,那雙顧曼芝最喜歡的手上布滿刻骨傷痕。
半年前,她把我扔進這非洲貧民窟,任人折辱。
我幾次想逃,卻總被顧曼芝安排的人重新扔回去,加倍調教毆打。
後來,許硯終於滿意,她大發慈悲的來接我,居高臨下地對我說:“晏冰,阿硯說他原諒你了。”
我卻滿臉麻木的從人堆裏爬出來,縱身跳進河裏。
1、
被救上來時,顧曼芝氣的甩了我一耳光,滿臉難以置信「你瘋了!」
周遭圍滿了保鏢,個個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
她們想看京圈最傲氣的太子會怎樣百倍報複回去,可我的驕傲自尊和棱角,早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被磨平了。
許硯嚇的滿臉蒼白,緊緊攥著她的衣擺,淚水漣漣「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我死在那天,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晏冰哥,對不起…」
顧曼芝怔了一下,心疼的將許硯攬進懷裏「乖,和你沒關係,這一切都是褚晏冰欠你的。」
聞言,我渾身輕顫,拚命撐起身體,像是感受不到已經開始腐爛的膝蓋上傳來的疼痛,乖順的跪在二人麵前,嘶啞的喃喃自語。
「我有罪,我要贖罪…我有罪…」
半年裏,每個進出我棚子的男人都會在折磨我時反複強調【你有罪你該死,你害許硯受辱,你就得百倍償還。】
如果我敢反駁,就會換來一頓毒打和加倍的非人折磨。
現在我認命了,我有罪!我該死!
顧曼芝眸中閃過一瞬間的呆滯,很快又擰起眉頭,走近伸手按在我膝蓋上。
「你膝蓋怎麼了?」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抱著頭滾爬著往後縮,可這半年的折磨告訴我,敢躲就要準備承受加倍痛苦的折磨。
我扯著一抹及其難看的笑,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往下掉,渾身都在發抖。
「別打我,求求你了別打我,我認罪我該死,我的眼睛好疼,別倒玻璃渣了,我真的好疼,我不敢了…」
顧曼芝懵了,愣愣的看著我,眼底的擔憂卻在聽到許硯隱忍的低泣時瞬間消失,連聲音都透著寒意。
「半年你就學會裝可憐這一招?我隻是把你加注給阿硯的還給了你,你在委屈什麼?不服氣?」
一瞬間,許硯臉上的悲傷消失的幹幹淨淨,滿臉得意又憐憫的看著我,像在說【看,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
「晏冰,你不用這樣的,我不怪你了,都過去了。」最後幾個字哭腔極重,許硯像在強忍著崩潰,一張小臉破碎的驚人。
要是以前,我最看不慣白蓮花,會在這個時候狠狠甩他一耳光,仗著家世諷刺他作秀。
可公司被顧曼芝強行搞破產,父母被逼死,我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後,清楚的明白我再也不是曾經可以為所欲的小太子了。
過去的褚晏冰,早就死了。
剛被丟進來時,我桀驁不馴,差點踢斷施暴者的命根子,後果是一周滴水未進,靠著吃蒼蠅和肮臟的泥水苟活。
我不止一次求過顧曼芝,可她隻是派人傳了句話「晏冰,這是你該受的。」
我疼的整晚睡不著,她卻徹夜陪著許硯,一遍遍在他身上親吻。
「阿柔,我好臟,我真的好臟…」
「阿硯不臟,我都吻幹淨了,阿硯一點都不臟,以後我每天都親阿硯,阿硯很幹淨很漂亮。」
這樣曖昧又寵溺的錄音常被送過來,幾乎像惡魔般纏繞著我,日夜不停,無時不刻的在提醒我,她從沒愛過我。
回過神,顧曼芝冷冷的盯著我,滿眼失望。
「晏冰,你鬧夠了嗎?」
「隻是讓你受受阿硯受過的苦,至於裝成這樣嗎?你不是最傲氣最目中無人嗎?裝成這樣不嫌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