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媽媽歡歡喜喜地迎接二胎的到來。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因為這個喜訊,也紛紛來道謝。
而我一個人與喜慶的家庭氛圍格格不入。
我還在因為學校裏的孤立和霸淩孤軍奮戰。
天天在打人和被打中度過。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我終於又遍體鱗傷離開學校。
我所有的零花錢都用來買傷藥了。
連給我看病的醫生都忍不住問我。
“你難道沒有監護人嗎?怎麼天天受傷,也沒見個人管你?”
我猶豫了半晌,還是沉默。
醫生姐姐也沒有刨根問底。
她拿起手機,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聯係了公安。
來的警察是她的朋友。
警察到來時,我也心中驚訝又痛苦。
警察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問出了,我想問自己的問題。
“為什麼不報警呢?”
為什麼不報警呢?為什麼不告訴老師呢?
因為爸爸是一個極愛麵子的傳統家長。
如果被請家長,他首先會訓斥我給他丟了臉,然後滔滔不絕地教育我。
而媽媽,上一世的媽媽忙得根本見不到人,這一世的媽媽因為要保二胎,也不會願意管我。
我真的不願意,這麼清楚地麵對這樣父母不愛的局麵。
麵對我的沉默,警察似乎也司空見慣,轉而問我事件的情況。
醫生姐姐也知道,我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和盤托出。
欺負我的同學還有他們的家長也一起被叫到了警局。
老師姍姍來遲。
可怎麼等,也等不到我父母。
警察又不厭其煩地打了第十次電話。
這次終於有人接了電話。
爸爸接起電話,聽到是警察,語氣緩和。
“警官,李茜犯了不該犯的錯,您該怎麼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我們作為家長的,絕對不會嬌慣孩子的!”
“但是有一樣就是,你讓她在外麵把自己搞幹淨再進門。她媽媽懷了二胎,現在正是關鍵期,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說完,對麵就掛了電話。
警察都覺得猝不及防,拿著手機的手一頓,喃喃道。
“我還沒說什麼事兒呢?就這麼掛了?”
“而且孩子沒犯錯,是受害人呀!這家長!”
那些欺負人的同學,父母來了,先上上下下地察看他們的身體,然後,才是教訓他們。
而我,作為在場的唯一一個受害人,此刻我卻感覺到,自己才像是一個被懲罰的罪犯。
我的父母在沒有任何證據地情況下,給我判了罪,給我的懲罰是讓我對欺負我的所有人生出濃濃的妒忌。
明明是他們欺負人,他們卻還是被深深地愛著。
這是我這一世第一次感受到,人生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