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認親宴的鬧劇，第二天就以“蘇家千金為博眼球，當眾脫衣”的勁爆標題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我成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

蘇家沒有為我澄清一個字。

他們把我關在房間裏，斷了我的網，沒收了我的手機。

美其名曰：“閉門思過。”

我靠在窗邊，看著樓下花園裏，江念初和沈澈笑語晏晏，母親張婉端著精致的茶點，滿臉寵溺。

那畫麵，才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而我，是個多餘的錯誤。

一周後，我被允許去學校。

剛走進教室，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鄙夷。

我的桌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寫滿了“不知廉恥”、“蕩婦”的字眼。

江念初和她的新朋友們圍在一起，看到我時，發出一陣哄笑。

“喲，這不是我們學校的‘脫星’嗎？今天怎麼穿衣服來上學了？”

“就是，我還以為你習慣裸奔了呢！”

江念初假惺惺地走過來，一臉擔憂。

“姐姐，你別聽她們亂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被大家誤會了。”她說著，眼眶就紅了，“要不，我去跟她們解釋吧？”

“解釋什麼？”我淡淡地問。

她被我問得一噎，隨即委屈地咬住下唇，“解釋你不是故意的......”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很可笑。

她根本不知道，這些言語上的羞辱，比起蘇家那個牢籠裏的精神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節課是數學測驗。

我拿到試卷，平靜地開始答題。這些題目對我來說並不難。

發下試卷時，老師卻當著全班的麵，將我的卷子重重地摔在講台上。

“蘇沫！你看看你考的這是什麼東西！零分！你是不是把我的課當成垃圾場了？”

全班同學都伸長了脖子，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江念初站起來，柔柔弱弱地說：“老師，您別生氣。姐姐可能......最近心情不好，狀態才下滑了。她以前成績很好的。”

“好什麼好！”老師怒氣衝衝，“選擇題全錯，填空題全錯，連最簡單的公式都寫錯！我看她心思根本就沒在學習上！”

我走上講台，拿起那張卷子。

上麵每一個答案，都被修改過。原本正確的“√”，變成了鮮紅的“×”。原本工整的數字，被扭曲成了另一個錯誤的答案。

我看向江念初。

她正對著我，唇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用口型對我說。

“改‘對’為‘錯’。”

原來如此。

這就是她的係統，可以篡改文字。

沈澈就坐在不遠處，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鄙夷。

“蘇沫，你自甘墮落，真是無可救藥。”

我捏著那張零分試卷，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熟悉的，被碾壓過的鈍痛。

這疼痛提醒著我，十八年前，我第一次被蘇睿鎖在地下室，看著他用刀劃破我最心愛的洋娃娃時，也是這種感覺。

絕望，且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