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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跟Z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感到開心愉快，晚上跟甜甜姐姐一個被窩睡覺的時候，就把今天跟Z去了哪裏，去幹了什麼，全告訴了她。

甜甜姐姐關注的重點簡直清奇。

“你剛才一直在說Z在笑麼？你確定不是你看錯，還是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聽錯了？”

我想了想：“沒有啊，他就真的笑啊，有時候是大大的一個笑，有時候就是淺淺的笑，還有的時候，簡直是笑的要抽過去了。”

緊接著，甜甜姐姐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

甜甜姐姐說：“淺淺的笑還說得過去，反正他不管是跟甲方叫板還是跟上司對峙，都是那種笑，讓人摸不清楚態度又不寒而栗。但是你說的那種大大的笑，和笑的快抽過去那種，我認識他兩年，隻看到一次，還是那次我們廢了很大的力氣拿下了一個大單子，晚上私人聚會慶功，喝太多的時候。”

我捏著被角，想了想也說：“其實他不笑的時候有點凶，我也挺怕他，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就特別溫柔，像個小太陽，我就不怕了。可能Z隻是怕我不自在，故意把氣氛搞的很輕鬆，畢竟Z今天也說了啊，陪我就像陪客戶，當然要讓我賓至如歸一點。”

“看來你運氣還蠻不錯，也可能是遇到他心情特別好。”

“哦？”

沒想到甜甜姐姐還蠻八卦的：“可是他沒有理由心情好啊，本來Y之前說要過來成都陪他過節國慶節的，Z連回家的機票都退了留在這裏等她，結果Y又沒有來。”

“Y是誰？”

“Z從念大學時期開始談的女朋友。”

我的心跳砰砰亂了好幾拍，喉嚨裏好像突然被人硬塞進了一塊橡皮泥，吞咽不能。

但很快就釋然了，那時腦子裏回旋著好多奇怪的念頭，但最清晰的一個，寫著Z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為什麼要感到震驚。

“所以，他們是異地戀？”

“Y考研去了北京一所知名高校，Z留在本校保研，之後就一直兩地。”

“那……Y一定很漂亮吧？”我問。

”我隻見過一次，但是真的很配，兩人站在一起旁邊的人自動變為陪襯那種。總會有優秀又美麗的女人把自己最嫵媚的年紀獻給Z這樣的處事周到性格柔韌的男人，你說是吧？”

我很用力的點點頭。

腦子裏回旋著很多奇怪的念頭。

但最清晰的一個是：Z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為什麼要感到震驚？

我們倆斷斷續續又聊了些有的沒的，聊到Z的事時，我總是借著插科打諢，把話題延長得更久一些。

外麵萬籟俱寂，我聽到一側傳來甜甜姐姐輕微的鼾聲。她睡著了，我翻了個身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睡不著。是理所應當的睡不著。

知道Y的存在後，我的心情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而是一種被隔離在外的局外人的感覺。

他們的故事聽得越多，就越清楚Y跟Z與平凡的我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他們是我踮起腳也無法夠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