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救過一個失憶的采樵女,為救她性命,我以身飼蠱,種下了生死相隨的情蠱。
她傷好後卻不辭而別。
三個月後,我的家人逼我入贅本地鄉紳之家。
她回來尋我那天,我正被強按著頭,與一隻用於代替病死小姐的母雞拜堂成陰親。
她當場踏平了那鄉紳滿門,將穿著喜服的我鎖進了深宮。
所有人都說我手段通天,竟能從一介民夫直登君位。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她將我冊為君後,卻夜夜宿在別的男寵宮中。
我不爭不妒,甚至笑著為她打理後宮,她卻氣瘋了。
在我為她更衣時,一把將我推開:“謝懷逸,你到底有沒有心?”
後來,我的情蠱發作,萬蟻噬心,而她的柔貴君恰好被魚刺卡了喉嚨。
我跪在地上,嘔著心頭血說愛她,求她賜我一滴血做引。
她笑著俯身拭去我嘴角的血:“朕知道了。”
“你又把朕當傻子耍。”
她猛地將我推開,轉身走向柔貴君的宮殿。
“晚點再讓太醫去瞧你,這噬心之痛,就是你當年穿著喜服,要娶給別人的懲罰!”
......
劇痛從心口蔓延至四肢,我蜷縮在榻上,冷汗浸透了我的中衣。
“雲兒,快,快去......”
我虛弱地朝床邊的侍女呼喊:“去、請太醫。”
雲兒雙眼紅腫,怯懦地看了一眼門口。
“君上,李尚宮說陛下特意交代,誰敢去請太醫,就滿門抄斬,奴婢還有家人,實在......”
“去請!”心口絞痛愈發劇烈,我攥緊被角嘶吼:“我身中情蠱,與陛下的性命相連,若我有任何閃失,小心你們所有人都被株連九族!”
雲兒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愣了兩秒後轉身往外衝。
可她剛到殿門口,就被內務府的女官李尚宮攔了下來。
李尚宮瞥了一眼我臉上的冷汗,用絲帕掩住口鼻,語氣鄙夷:
“君後無病呻吟,不過是想博取陛下的關注罷了。”
“等柔貴君那邊的診治結束了,陛下自然會帶著太醫過來瞧您。”
“您啊,就安心等著吧。”
我死死盯著她,聲音因疼痛而顫抖:“我等得了,這蠱毒等不了,你立馬去稟告陛下!”
李尚宮誇張地掩嘴笑了起來,語氣嘲弄:
“君後,這宮裏宮外誰人不知,您不受待見,陛下已有半年未曾召您侍寢。”
“這情蠱之說,怕不是為了爭寵編造的謊言吧?虧您還是後宮之主,慎言,傳出去前朝不得參您德不配位。”
心口傳來陣陣劇痛,我緊咬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
“昨日張太醫才為我請過平安脈,親口確認我體內蠱蟲異動,需陛下心頭血方能壓製!”
李尚宮眼裏閃過一絲陰狠,眼神示意身後的宮女製住我。
“好啊!後宮之主帶頭蠱惑君心,還敢攀扯陛下!”
“來人!給我請王總管過來給君後用刑,咱家今日,就要替陛下清理門戶!”
“滾開,我可是君後!”
我厲聲喝止,臉上因憤怒發紅。
“陛下的確夜夜宿在別宮,但後半夜便常從我寢殿的窗子潛進來,與我相擁而眠。”
“太上皇知曉此事,昨日還賞賜了固本培元的補品到坤寧宮。”
“李尚宮,你是在質疑太上皇的眼睛,還是在質疑陛下?!”
雲兒連忙開口:“李尚宮,君上說的句句屬實,每次陛下過來,安神的熱茶都是奴婢備的。”
李尚宮臉色一變,但想起柔貴君的囑咐,眼底閃過一絲狠毒。
“君後不僅蠱惑君心,還行收買宮女之事,聯合玷汙陛下與太上皇的聲譽。”
李尚宮尖著嗓子嘶吼:“咱家作為內務總管,就算您是君後,也絕不姑息,掌嘴五十,給我狠狠地打!”
一個宮女狠狠朝我臉上扇來,我被甩到地上,額頭撞上桌角,鮮血順勢滑下。
心口猛地一絞,一股腥甜的血氣湧上喉頭,我嘔出一口鮮血。
“血......”我顫抖地看著地上的血跡,眼前發黑。
我壓下喉嚨的血腥味開口:“我的命,要是有半分問題,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李尚宮看著地上的血,臉色瞬間慘白。
她再怎麼囂張,也不敢真的背上一個害死君後的罪名。
她連滾帶爬地衝出了殿門,大聲吼叫:“快,快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