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明月拿著手機和爸媽對視一眼,然後興奮地給我念著網友的彈幕。
“奇了怪了,一個父母教養的,怎麼教出兩種人。”
“樓上的,你管他,這小白眼狼,不就是給卡bug我們刷壽命的嗎?”
“加注5年,買顧餘輸,我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次我們要發了。”
不管她怎麼念,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不是盤算著自己估計也就0年的壽命,我還想加注個百年。
畢竟這種羊毛,薅一次少一次。
媽媽迫不及待向前,對著直播鏡頭哭訴著:
“三年前,我父母剛剛去世,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心臟直疼。”
“是明月以她瘦弱的肩膀挑起了家的重擔,迎賓送客,火化安置,全由她一人安排。”
“而這個小畜生,竟把喝不完的牛奶全部倒進骨灰盒裏,那可是她的外公外婆,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手機裏的畫麵,跟著我媽的回憶展開。
顧明月前腳安排好賓客,後腳又要安撫父母的心情。
而我隻因為安排的牛奶不是新鮮的,一怒之下將它全部倒入骨灰盒裏。
灰白的骨灰和牛奶混合在一起。
媽媽氣得當場昏厥。
爸爸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咬牙切齒道:
“小畜牲,你外公外婆打小就疼你,你就是這樣回報他們的。”
“你根本不配得到愛,一絲一毫都不配。”
我笑著把骨灰盒掀翻,還用腳在上麵跺了幾下。
顧明月上前阻止,被我打倒在地。
額頭上留了一塊疤,至今都用劉海遮擋著。
畫麵才播放完,顧明月就不動聲色地露出額頭,過了好幾年疤痕還十分明顯。
網友們氣急了,鍵盤都打出火星子,迫不及待加注,生怕晚一秒自己就錯過了好時機。
“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麼歹毒的人,我還是頭次見到。”
“見過那麼多次對賭,這次直接讓我贏麻了,從來沒有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加注十年,不,加20年,賺翻了。”
手機提示傳來:
「剩餘扣分50,剩餘20分,對賭繼續」
「罰火中取栗,直至千顆」
我麵前驟然間升起了一團火,手不受控製地從中取出一顆顆栗子。
滴著鮮血的手指,由紅變白,直至發出一股肉香。
我喊到聲音沙啞,疼到最後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爸爸在一旁得意笑道:
“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今天我和你媽要糾正這個錯誤。”
“放心,等你死後,看在你救了明月一命的份上,骨灰就不給你揚了,但祖墳是萬萬不能進的,就你這種白眼狼,我怕壞了家族的風水。”
媽媽緊接著說:
“我也加注20年,顧餘輸。”
網友們紛紛跟著。
一時間加注的壽命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後台直接快要罷工。
但其中最為醒目的還是我的:
“再加注40年,賭顧明月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