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去的路上給遠在國外的舅舅打了個電話。
“舅舅,一個月之後我想去國外跟你一起生活好不好?”
舅舅聽到我哽咽的聲音什麼都沒問。
“你現在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到時候我親自去接你。”
我攥緊手裏那張離婚協議書。
一個月冷靜期一過。
許南青,你就自由了。
自從體罰這件事後,我跟許南青就默契的不再說話。
我們像兩個陌生人一樣生活在一間房子裏。
直到這天早上,許南青把一隻護手霜放在我麵前。
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的台階。
可我現在不想下了。
“贈品就不要拿給我了,我也不是什麼都收。”
他似乎沒想到,我早就在楊思思的朋友圈看到了收到老師送的護膚禮盒的事。
“你知道我一向直男,問學生是情理之中。”
許南青歎了口氣,坐在我對麵。
“下周就是我父母生日,我不希望帶你回家的時候我們還是這種狀態。”
“讓我好過一點,算我拜托你。”
聽到這句話,我這才抬起了眼睛。
原來是因為讓我回去給公婆孝順展現一個好兒媳,才給我這個台階。
“我會讓你好過的。”
我這樣一個累贅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
應該是你最開心的事吧。
離婚前一天,我買了束花去了父親的墳上。
“爸,我要離開這了。”
“別擔心我,我就是有點累了。”
我將帶來的酒倒在地上。
看著墓碑上的遺像,我伸手擦了擦。
如果你在就好了,我就不是一個被人嫌棄的累贅。
“你非要用這種辦法吸引教授是嗎?”
楊思思的聲音驟然響起。
她走近了我,“你知不知道你沒回家教授以為你丟了?坐在墳前想說什麼?求求你爸在留住許教授嗎?”
我一下站起了身給了她一巴掌。
“你侮辱我我不在乎,但是我爸是他救命恩人。就是許南青自己來,也得在這下跪磕頭。”
楊思思滿臉嫉恨。
“就是你靠著你爸的這條命才吸許家的血!”
她拿起地上的火柴點燃就扔在了我剛倒過的酒的地上。
父親的墓碑下瞬間著起了火。
我立刻撲了上去,拚命用袖子撲滅上麵的火。
可遺像被燒的隻剩下一個角。
為什麼?
我已經要離開了!
為什麼不放過我!
我拿起地上的酒瓶摔碎了就要紮在楊思思身上。
許南青趕來立刻將她抱在懷裏。
“你做什麼?”
我滿臉淚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楊思思委屈的留著眼淚,朝許南青懷裏鑽了鑽。
“是教授發了幾個你可能去的地方,我也是好心來找師母,想上柱香沒想到......”
許南青看到父親熏黑的墓碑,聲音嘶啞。
“時霧,她也不是故意的。”
“許南青,我真是後悔。”
我猩紅著雙眼,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這是第一次這麼後悔愛上他。
第二天,我獨自在民政局坐了很久。
許南青沒有來。
工作人員核實了一下材料,“最好還是聯係一下他本人,如果他不反悔,離婚生效。”
我拿起電話,那邊許久才接了起來。
“薑時霧,今天是我媽生日,你去哪了到底?”
我垂下眼眸,輕輕開口。
“許南青,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對你所有的決定都不後悔。”
他頓了一下,電話那邊驟然想起楊思思的聲音。
“伯母生日快樂。”
許南青寒暄了許久才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什麼時候後悔過,趕緊回來。”
我掛掉電話笑著掉下眼角的淚。
“他不後悔。”
“麻煩您辦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