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幫未婚妻償還千萬債務,我遠赴國外挖礦。
可等我終於幫未婚妻還清債務回國時,她的身邊卻已經有了一個新歡。
我站在未婚妻的休息室外,看到她被那個男人抱在懷裏。
男人輕撫著她的臉,語氣中滿是嫌棄:
“你那個男朋友,一年就掙了八百萬,誰知道他是出國挖礦還是榜上富婆了。”
未婚妻滿臉讚同地點頭,抬頭吻上男人的唇:
“反正我就是利用他幫我還債而已,現在債還清了,他也就沒用了。”
這一刻,我徹底對她死心了。
1
慶祝我回國的宴席上,熱鬧非凡。
可我滿心期待的未婚妻程惟玥,卻始終不見蹤影。
我時不時地摸摸口袋裏那顆精心為她準備的藍寶石,心中既緊張又興奮。
三年在礦洞沒日沒夜的勞作,讓我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這樣喧囂熱鬧的場合。
夜已深,大家都準備散場了,程惟玥才姍姍來遲。
我捧著寶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滿懷期待地看向她。
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因為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朋友看到這一幕,也是吃了一驚,連忙給程惟玥使眼色,可程惟玥卻像沒看見似的,不緊不慢地給我介紹:
“這是趙朗飛,是我新交的好朋友。”
趙朗飛抬了抬眼皮,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我,最後目光落在我手中那顆碩大璀璨的藍寶石上。程惟玥注意到他的眼神,直接從我手中接過寶石,隨手就拋給了趙朗飛。
“惟玥,這是我今年挖到最好的寶石,整個南非就這一顆......”我急忙解釋。
程惟玥隻是隨意地點點頭,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趙朗飛。
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緊張,趙朗飛歪著頭,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給惟玥姐的呀。”
說完,他拿起旁邊的餐刀,對著寶石狠狠砸了下去。
隻聽“哢嚓”一聲,寶石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刺眼的裂痕。
“別!”我驚恐地大喊,連忙衝過去搶過寶石,可裂痕已經很深了,幾乎不可能修複。
“你幹什麼!”我憤怒地瞪著趙朗飛。
趙朗飛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緊緊摟住程惟玥的肩膀,說道:“惟玥,他凶我,我害怕......”
程惟玥立刻不滿地瞪向我:“佟明翰,你小點聲,不就是一顆寶石嗎,你發什麼瘋!”
我慌了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顆寶石,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甚至差點丟了性命才得到,在她眼裏,卻好像一文不值。
趙朗飛還在一旁添油加醋:“明翰哥真是沒見過好東西,一顆寶石都看得這麼重要啊。”
程惟玥看都沒看我一眼,抓起趙朗飛的手,仔細檢查著:“小心點,別傷到手。”
我狼狽地看著他們二人,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曾經程惟玥對我的承諾:
“明翰,等你從南非回來,我們就結婚。”
可現在她卻滿臉不耐煩地看向我:“明翰,別這麼小氣,不就是一顆寶石嗎,朗飛想玩,你就讓他玩玩唄。”
趙朗飛站在程惟玥身後,衝我露出一個惡意的笑。
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快掐進肉裏,可最後還是強忍著怒火,轉身獨自去休息室把寶石放好,想著找專業的人修複。
等我回來的時候,趙朗飛已經成了宴席的焦點。
他緊緊摟著程惟玥的肩膀,兩人親密得像一對情侶。
朋友察覺到我的目光,趕忙打圓場:“哎呀,別多想,朗飛對我們來說就像弟弟一樣。”
趙朗飛卻嗤笑一聲:“把自己親爸打進醫院的人,懂什麼親情啊。”
我猛地站起身,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什麼?”
趙朗飛撇了撇嘴,滿臉嫌棄:“我說錯了嗎?十幾歲就敢對自己爸動手,把人打進醫院,然後就不管不顧了。這麼多年也不贍養老人,自己說跑出國就跑出國。”
“也不知道在國外幹些什麼,掙的錢怕是不幹淨吧。”
我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剛想開口罵回去,程惟玥卻立刻擋在趙朗飛身前:
“朗飛又沒說錯,你不就是把你爸打進醫院,這麼多年也沒養過他嗎?”
我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程惟玥明明什麼都知道。
她知道我爸爸長期家暴媽媽,趁我不在家把媽媽打進了ICU。
她知道我看到媽媽奄奄一息時有多憤怒,看到爸爸滿不在乎舉起拳頭時有多絕望。
她也知道媽媽死後我過的是什麼日子,為了擺脫那個家,我費了多大的力氣。
可她,卻為了幫趙朗飛而說出這樣的話。
朋友還在一旁替他們打圓場:
“朗飛就是年紀小,說話直,沒什麼壞心眼的。”
我一把拂開他們攔著我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我的未婚妻,還有我曾經最好的朋友們,現在都成了他的擁護者。你們好好玩吧,我出去透透氣。”
身後傳來程惟玥不滿的聲音:“出國三年,脾氣見長啊。”
我的心像被重錘狠狠擊中,一陣劇痛。
當初程惟玥做生意虧了幾百萬,我為了幫她還債,毅然決然去了南非挖礦。
在那暗無天日的礦洞裏,我拚了命地幹活,沒有一刻敢鬆懈。
可僅僅三年,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到程惟玥所在的休息室,裏麵卻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推開門的手猛地頓住,下意識抬頭,透過那道推開的門縫,看到沙發上相擁的兩人。
是趙朗飛和程惟玥。
趙朗飛緊緊抱著程惟玥,語氣裏滿是嫌棄:
“你帶我來看他幹什麼?一年掙八百多萬,誰知道他是出國挖礦還是傍上富婆了,這種來路不明的錢,想想就惡心,也不怕臟了我的眼!”
程惟玥輕輕笑了笑,趙朗飛接著抱怨:“他那種人,看著就讓人渾身不舒服,要是他再敢嚇我,我就跟你分手!”
程惟玥一下子翻身,跨坐在趙朗飛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分手?你敢跟我分手?”
說著,她低頭吻上了趙朗飛,撒嬌般地道,“你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像被無數把刀狠狠剁碎,碎成了一地殘渣。
我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
我踉踉蹌蹌地逃離了休息室。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我麻木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佟明翰,你怎麼回國了?”
我沉默著沒有回應,她繼續自顧自地說:“六千萬,那顆寶石我要了,賣給我吧。”
可能是許久沒聽到我的聲音,她的語氣裏多了些擔憂:“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聽到她的關心,我再也忍不住,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決堤,哽咽地哭出聲。
“佟明翰,你在哪兒?你怎麼哭了?”
她焦急地追問,“我回國了,你等我,我馬上來找你!”
“別來了,寶石壞了,修不好了,你別買了。”我聲音顫抖地說道。
“說什麼傻話呢,寶石哪有你重要,你等著我!”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可此刻的我,心裏依舊亂成一團麻。
我強忍著悲痛,找到酒店負責人,要來了休息室的監控錄像。
我要一個真相。
可真相卻比我想象的還要殘酷。
原來程惟玥和趙朗飛早就到了酒店,甚至比我還早,他們一直躲在休息室裏。
監控畫麵裏,休息室一片淩亂,兩人的衣物散落一地。
原來,在我滿心歡喜、滿心期待她到來的時候,她正和別的男人在裏麵廝混。
我緩緩蹲下,把自己蜷成一團,仿佛又回到了在礦洞暗無天日的日子。
等心情稍微平複一些,我決定和程惟玥攤牌,結束這段早已破碎的感情。
我在酒店外麵等著她,程惟玥一個人走了出來,趙朗飛不在她身邊。
看到我,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遞給我一袋小餅幹:“給,你最愛吃的。”
隨後,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關切地問:
“今晚都沒怎麼吃東西,國內的菜不合口味嗎?明翰,我好想你,你終於回來了。”
我渾身僵硬,下意識想要推開她的手,就在這時,我瞥見她手指上的鑽石戒指。
上麵的紅鑽格外耀眼。
這顆鑽石我再熟悉不過。
當初轉給程惟玥還債的八百萬裏,不光有我的工資和獎金,還有一筆補償金。
因為我遇到了一場礦難。
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晚,我被坍塌的礦洞掩埋。
所有人都以為我必死無疑。
幸運的是,我被壓在一塊木板隔出的狹小空間裏,沒有受傷。
我在黑暗中拚命掙紮、呼喊,期盼著有人來救我。
可整整兩天,沒有一個人來,我被徹底遺忘在了那暗無天日的礦洞裏。
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後來,我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卻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被送去醫院療養。
老板為了補償我,讓我在藏品裏挑選一件作為賠償。
我選了這枚紅鑽石戒指。
最後它被拍賣了四百萬。
我顫抖著伸手,摸向那枚紅鑽,上麵熟悉的劃痕依舊清晰。
“你怎麼了?”程惟玥察覺到我的異樣,皺著眉問。
“你去過南非嗎?”我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程惟玥眼神閃躲,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沒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國內忙著生意呢。”
說謊。
就在這一瞬間,我對她徹底死心。
我們距離最近的時候,她在南非的拍賣行裏揮霍金錢,而我卻在隔壁街道的精神病院裏,生不如死。
而那段時間,她總是對我說她很忙,讓我別打擾她。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地說:
“程惟玥,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