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才半年,老公就和蠢萌實習入殮師打得火熱。
他把食物中毒昏迷的婆婆,直接送給她當成練手道具。
“阿言,她的腿還在動誒,會不會還活著?”
溫澤言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小傻瓜,別胡思亂想,那是正常的肌肉反應。”
說著,溫澤言托住她的小手,把帶有劇毒的防腐液注射進婆婆的身體。
許思思眼珠子骨碌一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我們公司有黑市門路,入殮完可以把器官賣給他們。”
溫澤言寵溺地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小財迷!”
我急忙問他婆婆的情況,他的態度卻出奇地冷漠。
“你媽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咽氣了,是思思親自入殮的。”
我腦袋嗡的一聲。
我媽?
我媽剛才還陪我在商場買月餅。
......
1
死了?
飯店老板明明說隻是普通食物中毒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去找飯店老板問清楚!”
一心隻想弄清真相的我,沒注意到溫澤言眼中閃過的不耐煩。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
“夠了!”
“外麵那些黑心飯店的預製菜,放個十年八年的都是常事。”
“隻能怪她自己貪吃,什麼都敢往嘴裏塞。”
我媽?
他們居然以為食物中毒的是我媽?
溫澤言繼續說著。
“不過這樣也好,思思這個月實習考核總算有著落了。”
他看著許思思的眼神滿是寵溺。
“你媽這次做了件好事,死得有價值。”
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劈進腦子裏。
“你…你沒送她去醫院?”
溫澤言冷笑。
“都斷氣了,送什麼醫院?”
“送醫院還得花錢,我又不是傻子。”
我死死瞪著他。
“你仔細看清楚了,那到底是誰的媽?”
溫澤言上下打量著我。
“怎麼?你腦子進水了?連自己媽都認不出來了?”
我苦澀地笑了,連自己媽都認不出來的人,到底是誰?
這時,許思思興奮地舉起手機。
“嫂子你快看,我給阿姨化的妝怎麼樣?”
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讓我瞬間僵住。
婆婆被穿上了各種奇怪的服裝。
粉色公主裙。
黑絲兔女郎。
白色護士服。
沒仔細看的話,很難認出本人。
我心裏一陣陣發堵。
婆婆生前那麼在意自己的形象,連買個菜都要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
想不到死後卻被糟蹋成這個樣子。
溫澤言看到我這副樣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說得更難聽了。
“不滿意?”
“你媽那張老臉皺巴巴的,思思能給她打扮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你還想讓她化成小仙女不成?”
我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溫澤言!你居然把你媽糟蹋成這個樣子?”
溫澤言冷笑一聲。
“我媽?”
“我媽暈車你又不是不知道,坐半小時車就得吐得昏天黑地。”
“她怎麼可能大老遠跑到這裏來?”
我鼻子一酸。
婆婆來之前偷偷給我發了消息。
她說不想讓我們中秋節跑來跑去太累,自己過來和我們一起過節。
還讓我先別告訴溫澤言,想給兒子一個驚喜。
她明明一坐車就吐,可為了見兒子,硬是忍著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
下車後人都虛脫了,就在車站附近隨便找了家飯店墊墊肚子。
可她身體本來就弱,又暈車暈得厲害。
吃了點不幹淨的東西,立馬就扛不住了。
我死死瞪著許思思,恨不得把她撕碎。
許思思連忙躲到溫澤言身後,委屈巴巴地說:
“阿言,嫂子這樣看著我,我好害怕。”
“我隻是想給阿姨化個漂亮的妝,讓她走得體麵一點。”
“可嫂子好像很不滿意。”
她眼淚說來就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溫澤言立馬護在她前麵。
“沈薇,你媽雖然死了,但這不是你在這兒撒潑打滾的理由。”
他頓了頓,繼續說。
“思思知道你最近沒工作,特意把你媽的器官都賣了。”
“到時候錢分你一半,你看思思多會替你著想。”
“你沒跟她說謝謝就算了,還用這種眼神看思思?”
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雖然死的是他媽,但他的所有惡意對準的都是我媽。
他以前可是一口一個“媽”叫得比我還親熱,如今卻對我媽有這麼大的惡意。
許思思扯了扯溫澤言的袖子。
“謝謝就不用了啦。”
“不過呢,公司那邊要補個器官捐獻同意書。”
“這是賣給黑市的,萬一出了事,我一個小小實習生可扛不住呀。”
溫澤言一把扯過我的胳膊。
“我的名字早簽好了,就等你了。”
我使勁甩開他的手。
“我不簽!”
溫澤言臉色一沉,然後強行按住我的手在同意書上簽了名字。
許思思看見簽名,興奮得蹦了起來,踮著腳在溫澤言臉上啵了一口。
“我就知道阿言最好了!”
溫澤言摟住她的腰,看著我冷笑。
“你媽生前過得寒酸,現在死了還能給你掙一筆。”
“你該燒高香了。”
我死死盯著他,喉嚨裏像堵了一團棉花。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我認識的溫澤言嗎?
許思思挽住他的胳膊。
“阿言,我想吃月餅了,那種有蛋黃的。”
溫澤言的注意力瞬間被拉走,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小饞貓。”
說完,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
2
回到家,我聽見臥室裏傳來曖昧的聲響。
許思思嬌喘著靠在溫澤言胸膛上。
“老公對人家真是太好了呢。”
她伸出小手在他胸前畫圈圈。
“人家隻是隨口說了句還差一具,你就立馬給我送來一個新鮮的。”
我腦子轟的一聲,原來婆婆的死,竟然隻是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
溫澤言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發。
“我家小寶貝開心就好。”
看著他們兩人還在調情,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腳踹開門,兩人瞬間彈開。
許思思尖叫一聲,慌張地整理著衣服。
溫澤言臉色鐵青,怒吼道:“沈薇,你瘋了?”
我死死盯著他。
“溫澤言,你背著我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就算了!”
“可你為了討好她,連你媽都能送給她當道具?”
溫澤言剛想開口,我掏出手機,把我和婆婆聊天記錄懟到他臉上。
他看到聊天記錄,眼神閃爍不定,手微微顫抖。
許思思眼珠一轉,立馬湊過來。
“阿言,阿姨剛才不是剛發消息跟你說在老家嗎?”
“還跟你說,今年中秋不用回家了。”
溫澤言這才想起來,剛才確實收到了媽媽的消息。
他的表情從慌亂變成憤怒。
“沈薇,你搞這種下作手段!”
“又是想要咒我媽死嗎?”
我心裏湧起一陣絕望。
婆婆都死了,哪還有辦法給他發消息。
不用想都知道是許思思偽造的消息。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溫澤言,我們離婚!”
溫澤言嗤笑一聲。
“離婚?”
“你最好想清楚,別到時候跪著求我複婚。”
可笑,當初跪著求我嫁給他的人,不也是他嗎?
看著他這副嘴臉,我心裏隻剩下厭惡。
許思思這時突然開口。
“阿言!我們老板剛才說,公司要拍個宣傳片,需要一個家屬出鏡。”
她眨巴著大眼睛,聲音軟糯。
“你讓嫂子幫忙錄一個唄?”
“就說我們公司服務特別棒,讓家屬特別滿意那種。”
溫澤言立刻命令道。
“給她錄。”
看著眼前這對荒唐的狗男女,我竟被氣笑了。
“行啊。”
“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就錄。”
溫澤言毫不猶豫地點頭。
“簽就簽!”
他飛快地在協議書上簽下名字,好像怕我反悔一樣。
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我心裏反而平靜下來。
我對著鏡頭,一字一頓地念完她要求的台詞,然後轉身就走。
許思思卻皺起眉頭。
“嫂子,你表情太僵了。”
溫澤言立馬要求。
“重新錄!”
“要帶點笑容!”
我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陣悲涼。
“我媽剛死,我現在哪兒來的心情笑啊。”
這句話說出口,我自己都覺得諷刺。
“要不你自己來?”
溫澤言拍了拍胸脯。
“行!我來我來!”
他一把搶過手機,衝著鏡頭咧嘴就笑。
“你們新手入殮師許思思手藝那叫一個專業,態度好得沒話說!”
“下次我們還會再選擇你們公司!”
他笑得格外開心,仿佛真的很滿意這次服務。
溫澤言,不知道發現真相那天,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3
我剛轉身要走,溫澤言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剛接起來,那頭就傳來疑惑的聲音。
“喂,溫先生,這邊有個問題。”
“你們提供的身份信息和身份證對不上。”
“身份證上寫的是陳蘭,你們填的卻是張素珍。”
陳蘭,正是婆婆的名字。
溫澤言的臉色瞬間變了,手機差點從他手裏滑落。
許思思聽到後也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
我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溫澤言,這下你總該醒悟了吧。
但沒過一會,許思思飛快地擺弄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敲個不停。
“阿言你看!我黑市那邊的線人剛發來的消息!”
“他說有個叫沈薇的女人,背著我們單獨聯係了他!”
“說要獨吞這筆錢,所以才故意把名字報錯,想讓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瞬間反應過來,她剛才是在偽造聊天記錄。
這個女人外表蠢萌,內心簡直陰險至極!
溫澤言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啪!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開。
“你這個賤人!”
溫澤言的聲音裏帶著殺氣。
“思思對你那麼好,你居然背地裏捅刀子!”
“她本來可以自己拿全部的錢,卻主動要分你一半!”
“你倒好,想全部獨吞!”
"溫澤言!那聊天記錄是假的!"
我幾乎是咆哮出聲,明知道他不會信,卻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解。
許思思立馬湊過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阿言,你別這樣嘛。”
“嫂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畢竟誰不想要錢呢?”
然後轉向我。
“嫂子,你這樣做我很傷心,但我不怪你。”
“這樣吧,我還是願意分你一半。”
我看著她那張假惺惺的臉,怒火直衝腦門。
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滾你的吧!死白蓮花!”
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身後傳來許思思的哭聲和溫澤言的安慰聲。
剛走出門口,我手機就響了。
是那家飯店老板。
“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
“您家長輩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點沒?”
“對了,她的行李箱還在我們店裏呢,您看什麼時候過來取一下?”
那是婆婆的行李箱。
裏麵裝著她說要送給我的傳家玉佩,還有她連夜趕製的鞋墊和手工布包。
這個世上,除了我媽,就數婆婆對我最好。
婆婆平時省吃儉用,連買件新衣服都舍不得。
但每次見我,都要偷偷往我包裏塞錢,嘴裏還念叨著:“別讓阿言知道,這是我的私房錢,你拿著花。”
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而現在,婆婆卻被她親兒子當成道具送給那個狐狸精,還要把器官賣給黑市!
溫澤言,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電話那頭,飯店老板似乎聽出了我的哽咽:“沈小姐,您…您還好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事,我馬上過去。”
4
我趕到飯店,從老板手裏接過行李箱。
我蹲下身,顫抖著打開拉鏈。
婆婆說要傳給我的那塊玉佩,靜靜躺在最上麵。
“我媽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裏?”溫澤言的聲音突然在身後炸開。
我渾身一抖,手裏的玉佩差點掉在地上。
回頭一看,他正帶著許思思站在門口。
溫澤言的臉色鐵青,眼中閃著我從未見過的狠毒。
我還來不及反應,他衝過來,一把搶走我手裏的玉佩。
“還有這些!”
他眼睛布滿血絲,死死盯著我行李箱裏的東西。
在他眼裏,我儼然成了偷行李的小偷。
而婆婆生前最珍視的東西,現在卻被她親兒子當成我的行竊罪證。
許思思眼珠一轉,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做出驚恐的表情。
“阿言,我知道了!”
她話說一半,眼神飄向我,然後又看看溫澤言,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溫澤言抓住她的胳膊。
許思思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阿言,你想想啊…沈薇姐的媽媽剛死,她心裏肯定很不平衡呢。”
“再加上你們剛離婚,她不想你好過,就把陳阿姨藏起來,報複你。”
“要不然,陳阿姨的行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這也太巧了吧?”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這個女人簡直惡毒到了極點!
她明明知道死的是婆婆,卻故意引導溫澤言往最惡毒的方向想。
溫澤言聽到這話,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樣。
他一把將我推到牆上。
“你把我媽藏哪裏去了?”
我被撞得後背生疼,瞪著他怒吼:“你媽,被你自己親手賣了!賣給黑市了!”
溫澤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憤怒掩蓋。
他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
“事到如今,你還在胡說八道!”
“我媽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疼,你卻這樣對她!”
“沈薇,你的心是黑的嗎?”
飯店裏吃飯的客人全圍過來了。
“這小夥子怎麼在這兒發瘋?”
“姑娘你沒事吧?”
還有幾個好心的大爺想要上前勸架。
我剛想張嘴求救,許思思卻搶先一步衝過來,眼淚說來就來。
“叔叔阿姨們,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是我男朋友的前妻,她…她精神狀態不太好。”
“她媽媽剛剛去世,她接受不了現實,總覺得是我們害死了她媽媽。”
“現在我們懷疑她把男朋友的媽媽藏起來了。”
“你們看,我男朋友的他媽媽的行李都在她手上。”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剛才還同情我的大爺大媽,現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
“原來是個神經病啊!”
“這種人太可怕了!”
“自己媽死了就要拉別人墊背!”
我張開嘴想說話。
可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那些指責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湧過來,要把我淹沒。
飯店老板擠進來,想要幫我解釋。
“你們搞錯了,這位姑娘隻是來幫她家人拿行李的!”
溫澤言卻指著他怒吼。
“你是不是收了她的黑心錢!幫她隱瞞真相?”
老板嚇得直往後縮,連連擺手。
我拚命掙紮,聲音都變了調。
“我沒有!”
“我什麼都沒做!”
可這些人根本不相信。
許思思三言兩語,就讓我成了他們眼中的神經病和惡毒媳婦。
圍觀的人群瘋了似的往前擠。
“打死她!”
“這種毒婦留著幹嘛!”
溫澤言的臉扭曲得可怕,青筋暴起。
“還不說是吧?”
“行!”
“我讓你嘴硬!”
他一把端起桌上滾燙的火鍋。
我想要躲閃,卻發現腿已經發軟。
他舉起鍋子,朝我頭上就要潑。
就在這時,我媽提著一盒月餅,愣愣地站在飯店門口,“阿言,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