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連續扇了二十幾個巴掌後，我媽終於喊停了。

她心疼地碰了碰我的臉，向直播間炫耀道：

“看到沒，就要讓孩子痛，她們才會長教訓。”

“尤其是女孩子，不能慣著，不然就無法無天了！”

我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過去了。

一周後，我回到家卻發現一群陌生人。

他們看見我，雙眼亮起，像是餓狼一樣將我圍住。

“你就是李冉吧？網上看著就不像個正經姑娘。”

“噫，她身上一股騷味，一看就是又去和男人鬼混了！”

熟悉的話語令我渾身一顫，我握拳穩定情緒。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信不信我報警！”

眾人發出不屑的嗤笑。

“你還好意思報警？到時候警察來了，第一個抓的就是你！”

我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你們什麼意思？”

“還裝無辜呢！你男朋友都在網上說了，你親口和他說，你剛成年就迫不及待要和男人上床！”

“說不定現在也在幹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大腦一片空白，像被人打了一棍般，感到暈眩。

我雙手顫抖地拿出手機，在熱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點進去，就看見顧超的微博發了一條錄音。

我點開發現那正是我和他交往一周年後，我把心底的傷疤袒露給他，他發誓不會告訴任何人。

而他卻悄悄錄音，還把它發在網上！

我又點開微信，看到顧超給我發來的信息：

【對不起冉冉，學校因為你也準備取消我的資格……】

【你也知道我為了這個名額準備了許多，你放心，我考上研究生後就幫你澄清！】

我發去質問，他卻已經把我拉黑了。

我不死心又去給他打電話發短信，依舊沒有得到回複。

“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找男人呢！”有人出言嘲諷。

我抬頭，淚已經打濕臉龐。

我把顧超的短信給周圍的人看，“不是這樣，我是被冤枉的！”

有人瞥了一眼，不屑道：

“現在聊天記錄可以作假，你一定是提早知道消息，偽造了這份記錄。”

我拿手機的手不停顫抖，無助地站在人群中心被審判鄙夷的目光刺穿。

“李冉，你太讓我失望了。”眾人為我媽讓出一條小道。

她走到我麵前，歎了口氣：

“你那天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遠離異性的嗎？”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流言在網上傳開？除了那個男人，你還和誰上過床！”

我咬牙反駁：“我沒有！”

可我媽已經聽不進去，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我好不容易讓網友們相信你已經知錯了，你卻這樣折騰我的心血？”

我媽的每一句話都讓我的心臟揪緊幾分。

我的聲音顫抖不止，“媽，你寧願相信與你毫無血緣的顧超，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你不應該先問我發生了什麼嗎？”

她冷笑道：“你滿口謊話，連我都騙過去了，還想讓我相信你？”

“我看上次你根本就沒長教訓，還想繼續當個蕩婦！”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太過難過說不出一句話。

我這副模樣落在她們眼裏變成默認和心虛。

我媽和周圍的人逼近，她的手揪著我的領口時，我回神製止。

“媽，你要做什麼！？”

“上次的懲罰還不能讓你長教訓，既然你這麼喜歡當個蕩婦，我們就成全你！”

說完，她動作強硬地想要扒下我的衣服。

雖然四周都是女生，我也不能接受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扒光。

而且她們還拿著手機，冰冷的攝像頭對準我，也不知道屏幕對麵會不會有更多人在觀看這場“審判”。

見我掙紮，有幾個女生上前把我的手腳按住，讓我媽順利脫掉我的衣服。

“媽求你了……不要這樣，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不管我怎麼求饒，我媽像瘋了般隻顧著將我的衣服一件件撕下來。

我的尊嚴理智也隨之被踐踏。

我想要蜷縮起身子擋住自己的隱私，但按住我的人根本不給我機會。

忽然，我媽掏出一個章歎氣道：

“李冉，這個章是我以防萬一，專門為你定製的。”

“隻要印在身上，一旦時間很難洗掉，我沒想到今天我就要把它蓋在你臉上。”

我用力搖頭，但我媽死死掐著我的下巴，用力把章蓋在我臉上。

她還很貼心地拿來鏡子給我展示。

我看見自己臉上寫著兩個字：

“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