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賀家別院裏。

小賀總和老何總麵麵相覷。

「我不同意白晚辭加入董事會！」

賀奕安坐下第一句話，我氣的直接撒開他的手。

「賀奕安！你沒事吧？」

我可辛苦了一整年！

「我也不同意！」雲昭昭也跟來湊熱鬧。

老賀總餘光掃了她一眼。

「你還活著？」

雲昭昭一臉吃癟表情。

「董事會一致投票通過的決定，就算你是我兒子也改變不了。」

「有時間在這胡鬧，不如跟晚辭學學管理集團。」

「整天跟外麵的鶯鶯燕燕混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老賀總訓完就走。

賀奕安沒能改變什麼，還白討一頓罵。

雲昭昭怨氣更深。

「賀伯伯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好歹是他看著長大的！」

「閉嘴！你也就是司機的女兒！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認識這麼久，賀奕安倒是第一次對雲昭昭發脾氣。

我和雲昭昭之間，他總是更偏向昭昭的。

我沒吱聲。

眼看著雲昭昭身體一怔，顯然也沒料到。

雲昭昭梨花帶淚的跑了。

良久。

賀奕安沉思著開口。

「跟我這三年很委屈你嗎？。」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何必勤勤懇懇這一年，還要勞心集團的事。」

給我？

好耳熟的詞。

跟賀奕安在一起這一年。

他確實給過我不少東西。

名牌包包、高奢服裝、美容醫院不限額的卡、隨叫隨到的豪車配司機。

這些東西把我打扮成漂亮的物品。

攀附在賀奕安身上，成為他拿得出手的奢侈品。

這他們這個圈子，我還有個好聽的別稱。

叫金絲雀。

可金絲雀如何有能力反哺呢。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

是我在醫院和外婆的合照。

「這是......」

這三年我總在賀奕安麵前提起外婆。

他依然不記得。

「這是我外婆，她現在轉移到私人VIP病房。還配備了一個專屬醫生、兩個隨行護士、三個護工。」

「最好最貴的藥，我眼睛都不眨就可以給她配上。」

賀奕安挑眉。

「你跟我的時候也可以做到。」

這是我最不願提起的往事。

「三年前，雲昭昭一句看我不順眼。你為了哄她，停了我一周卡。醫院正好催著繳費。」

「我半夜跑了五條街才找到一家收二手奢侈品的。」

「等我賣包籌錢到了醫院，外婆已經被人趕到醫院走廊。她尿失禁站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的模樣，我這輩子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外婆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她顫顫巍巍一邊努力蓋住浸濕的褲子，一邊低頭認錯。

保潔大爺用掃把驅逐謾罵她。

外婆身上全部是棍印還要擠出笑容擺手跟我說沒事。

為了湊齊剩下的醫療費，我第二天一早就去給雲昭昭道歉。

在她門口淋雨跪了三天後。

賀奕安見到我淤青的膝蓋，也隻是輕飄飄一句。

「你就這麼缺錢？停一周卡就急不可耐找別的男人了。」

那一刻我手腳冰涼。

終於意識到。

陪賀奕安也不過是為了賺錢。

我厭倦了陪雲昭昭玩貓鼠遊戲，以逼婚為由把這兩人趕走。

再借賀奕安身邊人的便利發揮自己的最大價值。

攀附的花開的再豔，不如在地裏布滿自己的根！

如果不是被外婆無助的樣子刺激到，我興許會這樣攀附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