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護衛被調走後,風柔的院子成了整個沈府防衛最森嚴的地方。
她還不滿足,說要把府裏改造成“末世堡壘”。
我聽不懂她說的什麼電網、炮樓。
隻知道她要把我的院子平了。
將以前沈鏡辭親手為我種下的珍貴花木一一鏟除。
而沈鏡辭隻是點點頭,就答應了她的提議。
“清晏,我知你是操心慣了。可柔兒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萬一你哪天再動殺心......”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明白,這個男人已經被風柔徹底洗腦了。
他沉浸在拯救這個“可憐女子”的戲碼裏,無法自拔。
我沒再爭辯,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好,就依夫君的意思。”
沈鏡辭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快就妥協了,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是清晏你顧全大局。”
“既然這樣,你把庫房鑰匙交給柔兒吧,方便她支取。”
風柔笑嘻嘻的挽住沈鏡辭的手臂,親了他一口。
沈鏡辭眼底溢出寵溺的笑意。
曾何幾時,沈鏡辭也是這麼看我的。
我沒再說話,沉默的拿出鑰匙。
臨走前,停下腳步,特意叮囑。
“庫房裏別的都可以取用,唯獨架子上那個檀木錦盒很重要,不能動。”
沈鏡辭捏了下風柔的鼻尖。
“聽見了沒?聽夫人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風柔不耐煩的揮開沈鏡辭的手,與他打鬧成一團。
我轉身離開。
雲袖跟在我身後,小聲地為我抱不平:“夫人,您怎麼就答應了?那可是象征主母身份的庫房鑰匙啊!”
“她一個外室,怎麼配拿庫房鑰匙!”
我腳步未停,輕聲道:“隨他們折騰,清理好我的嫁妝,到時候方便帶走。”
剛才風柔眼底的意動,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信她會那麼聽話。
接下來,我除了每日為風柔試毒,幾乎不出清秋苑半步。
這天,雲袖哭著跑了回來,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夫人!”
我心中一沉,連忙扶住她:“怎麼回事?”
原來雲袖去大廚房為我取燕窩,正好撞見風柔在裏麵翻箱倒櫃。
風柔說她在找“壓縮餅幹”和“高能量營養劑”,找不到便大發雷霆,說廚房的人把她的“戰略物資”藏起來了。
雲袖不過是勸了一句,就被風柔當成同夥,扇了一巴掌。
“她還說......還說您院裏的人都是奸細,要把我們都發賣了!”雲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眼中的溫度寸寸冷卻。
動我,我尚可忍。
動我的人,她越界了。
我帶著雲袖,直接去了風柔的院子。
她正指揮著下人,將一口大鐵鍋架在院子中央,鍋裏煮著黑乎乎的不明物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看到我,她連眼皮都懶得抬:“你來幹什麼?我這裏不歡迎你。”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她麵前,目光落在她腰間。
那裏掛著一把造型古怪的刀,刀身漆黑,刀刃卻閃著不祥的寒光,刀柄用破布隨意纏繞著。
“你打了我的人。”我開門見山。
風柔嗤笑一聲:“一個下人而已,打了又如何?再多嘴,我連你一起打!”
她似乎覺得這句威脅很有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我看著她,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你這把刀,是用什麼打的?”
風柔愣了一下,隨即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嘛?”
她下意識地護住了那把刀。
“這是我的寶貝,是用天上掉下來的石頭做的!削鐵如泥!有了它,誰來我都不怕!”
聞言我內心冷笑一聲,偷來的東西也好意思說是寶貝。
不過她如此速度,倒也正合我意。
此時,沈鏡辭從外麵回來,看到我們對峙的場麵,立刻皺起了眉。
“清晏,你又來找柔兒麻煩?”
他不由分說地將風柔護在身後,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責備。
雲袖急忙解釋:“姑爺,是表小姐先動手打人的!”
沈鏡辭卻看也不看雲袖,隻對我說:“柔兒性子直,一個下人,你何必跟她計較。回去吧,別在這裏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又是這樣。
永遠是我的錯,永遠要我退讓。
我看著眼前這對璧人,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我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既然你如此絕情,就不要怨我不留情麵。
回到書房,我立刻去信給遠在邊疆的父親,表明我要與沈鏡辭和離,讓他盡快回京。
這邊沈鏡辭以為我服軟了,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