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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沈亦舟發來消息：“晚晚醒了嗎？我訂了今晚的票，回去給你帶黃油啤酒。”

底下是個比心的表情包。

我盯著屏幕笑了，回複：“不用了，我自己去。”

然後點開孟瑤朋友發來的視頻，看著沈亦舟蹲在小黃人樂園給林薇薇係鞋帶。

陽光落在他發頂，他抬頭衝那女孩笑時，側臉的弧度和當年向我求婚時重合，又陌生得讓人心寒。

“沈亦舟，”林薇薇扯著他的袖子晃，“你說過要陪我坐過山車的，不許反悔！”

“不反悔，”他低頭替她理好碎發，聲音溫柔得發膩，“隻要是小公主想做的，我都陪。”

視頻拍到這裏斷了。

我訂了最早一班去北京的機票，孟瑤在電話裏罵罵咧咧：

“這渣男！當年要不是你拉著他創業，他現在還在城中村啃泡麵！”

我望著窗外掠過的雲層，語氣平靜：“所以，我得親手把他打回原形。”

我沒告訴沈亦舟我來了北京。

戴著墨鏡站在環球影城的城堡下，看著沈亦舟舉著相機給林薇薇拍照。

女孩穿著巫師袍，舉著魔杖衝鏡頭笑，他眼裏的寵溺，是我多久沒見過的模樣。

“沈亦舟，”林薇薇突然踮腳親他側臉，“你什麼時候跟她攤牌啊？”

他愣了下，隨即捏捏她的臉：“乖，等你生日。”

“可是......”

“沒有可是，”他打斷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跟她早就沒感情了，不過是責任罷了。當年她流產傷了身子，我總不能這時候提離婚。”

林薇薇眼睛亮起來：“真的？”

“當然，”他吻了吻她的發頂，“我的小公主，難道還信不過我？”

我站在旋轉木馬的陰影裏，聽著那聲“沒感情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我失去的孩子，在他眼裏不過是“責任罷了”。

手機震動，是沈亦舟發來的微信：

“晚晚，忙完了，買了晚上的票回家。你想吃什麼？我帶點回去。”

我盯著消息看了半分鐘，回了個“隨便”。

轉頭就看見他掏出手機，看見我的回複時皺了皺眉，指尖飛快地打字，大概是覺得我的態度冷淡。

可下一秒林薇薇拽了拽他的胳膊，他立刻收起手機，眉眼彎彎地跟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