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開出月薪一百萬的工資,養了一個活體血庫。
未婚妻嫌我亂花錢,讓他兼職做自己的私人助理。
當小助理紀舟第99次把我的領證預約申請成離婚登記時。
我踹開溫舒晚的門,女人淡淡開口:
“結婚又不急,阿舟馬虎慣了......”
後來,急救術內,我給溫舒晚撥去電話,聲嘶力竭地質問:
“我的急救藥包呢?你們拿哪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紀舟自我感動的嗓音:
“是櫃子裏那個兩萬多的驢牌包嗎?”
“我給您換成了旺旺大禮包,一樣裝東西,還更喜慶。”
“溫小姐哥哥和嫂子都是軍人,謝先生這種作風不合適......”
我眼前一陣發黑,聲音發抖地喊紀舟來獻血。
溫舒晚輕笑打斷:“少在這裏裝貧血博同情,真犯病了就忍著,我就不信你還能死在醫院?阿舟怕疼,去不了。”
說完便關了機。
直到手術燈熄滅,溫舒晚才出現。
“阿舟特地給你帶了條AD鈣奶,補補。”
“他隻是暈血,不是不幫你。”
她把諒解書遞過來:
“是我不讓阿舟來醫院的,那月薪一百萬也是他給我當秘書應得的,跟你沒關係,至於報警?”
“簽字,我就和你領證。”
我想起剛剛急診室裏,溫舒晚的哥哥因等不到特效藥,又失血過多,隻能在手術最後關頭活生生等死的慘狀,冷冷開口:
“你這個直係親屬還活著,輪不到我簽。”
1
“阿硯,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你這不是沒事嗎,非要鬧出這麼大動靜,裝給誰看呢?”
“不就是讓你吃了點苦嗎?你非要搭上阿舟的命?”
對上我發白的臉,溫舒晚歎了口氣,隨手紮開一瓶AD鈣奶遞過來。
“乖,簽了,一家人別鬧得難看。哥哥嫂子最重臉麵,別讓我為難。”
“溫小姐,別為了我吵架。謝先生也是實在等不及,才會想出裝病逼婚的辦法。”
紀舟從她身後探出頭,對著我鞠躬,
“那個包…在婚房衣櫃最底下,從沒見您用過,以為是不要的…我想著幫溫家維護名聲,就捐了…”
“我們草原上的漢子,就算有點小毛病,忍忍也就好了…我真不知道謝先生會因為這點小病準備急救包…要是知道您會因為這件事和溫小姐生氣,打死我也不敢碰的…”
我根本顧不上質問他為何有我婚房別墅的鑰匙,
需要輸血的不是我,而是常年在國外執行秘密任務,溫舒晚的哥哥。
溫硯禮。
而急救藥包裏裝的是他保命的特效藥,還有病例和應急方案!
我歎了口氣,把溫哥哥的死亡通知書遞給溫舒晚。
剛抬手,紀舟忽然慘叫著向後摔去。
哢嚓。
他瞬間哭出聲:
“謝先生,你不想簽諒解書就不簽,有氣衝我來…”
他指著手機碎片,聲音發抖:
“可那裏麵…有我媽媽去世前…最後的語音…”
“那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溫舒晚猛地撞開我,衝過去扶起他。
再抬頭時,眼神冰冷刺骨。
“作孽!活該你沒有爸媽!”
“你非要學我哥,裝什麼貧血?還死咬著阿舟給你當血庫?你配嗎!”
“你真該跪下來謝謝阿舟!要不是他善良,你估計早就把自己作孽作死了!”
她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謝硯辭,喪母喪父,是你活該。”
我渾身血液瞬間涼透,她竟當眾撕開我所有傷疤。
可若她知道,那手術台上躺的是她哥哥,
她還能說出這聲“活該”嗎?
看著她遞來的諒解書,我聲音幹澀:
“我沒資格簽。”
“你不如先看看,受害人是誰?”
那紙上明明白白寫著溫硯禮的名字!
可她滿心隻有紀舟,根本不屑低頭。
溫舒晚怒火中燒:“不就是想威脅我嫁給你嗎!我看什麼看!”
“要是我簽字有用,我還需要來求你嗎?!”
我輕輕開口:“有用。”
忽然間,溫舒晚好像明白了什麼。
站起身,嗤笑一聲。
接過筆,“謝硯辭,你真行。用阿舟的諒解書來逼我和你領證?”
“好,我簽。”
我終究不忍,攔住了她的筆。
“溫舒晚,你會後悔的。”
她盯著我,眼神裏滿是厭惡:
“我最後悔的,就是八年前,救下了你。
那眼神太熟悉了。
那年母親被小三逼跳樓,父親將我踹出家門。
十五歲的溫舒晚像頭小獅子撲上來,不管不顧的伸手撓向我父親。
她吐掉嘴裏的血沫:“為了情婦害死親人。”
“你不配當爹!更不配做人!”
夕陽下,她對我伸出手:“別怕。”
“以後,我身邊就是你家。”
而現在。
她奮力護在身後的,變成了另一個男人。
她的身影,漸漸和暴戾的父親重疊。
心口最後一點溫度也熄滅了。
我知道,到頭了。
我緩緩鬆開壓著筆的手,聲音平靜得可怕:
“簽之前,不如先去手術室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在小題大做。”
2
溫舒晚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剛要抬腿,身後就傳來紀舟一聲悶哼。
她猛地回頭,看見紀舟慘白著臉:
“溫小姐…您快進去吧,”
“謝硯辭先生隻是…想多見見您…我沒關係的…”
勉強扯出一個笑,“以前在草原放羊,被野狗咬了口子,拿清水衝衝也就好了…”
他突然慌忙擺手解釋:"啊...我不是說謝硯辭先生是狗..."
溫舒晚眼中瞬間盈滿心疼,轉頭對我厲聲道:
“你不就是想裝神弄鬼,把急救室弄的淒慘一點讓我愧疚嗎?”
“愧疚不是愛!”
“我不管你在急救室裏是怎麼過的!我隻看結果,你現在不是好好站著找阿舟的岔嗎?!”
她將紀舟護在懷裏,另一隻手利落地在諒解書上簽下名字。
“別怕,”
她把文件塞進紀舟手裏,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偏袒,
“你做什麼,我都給你兜底。”
她牽起紀舟的手,經過我時,眼神掃過我亮著的手機屏幕。
正是我和溫哥哥最後的聊天界麵。
她腳步一頓,隨即嗤笑:“我剛鬆口答應領證,你就迫不及待找我哥回來給你撐腰?”
沒等我回答,她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意味:
“行了,既然哥哥喜歡你…我嫁給你就是。當我我這麼多年的舔狗,該給你的名分和排場,不會少。”
看著她的眼睛,我聲音平靜:
“溫舒晚,我們分手。”
她挑眉,像是聽到笑話:“隨你。”
說完,她牽著紀舟,毫不留戀地轉身。
留我在醫院獨自處理溫哥哥的身後事,預約的入殮師遲遲未到,
手機卻驟然響起。
是溫舒晚。
“不是說要分手?這才多久,就急著約化妝師試領證妝?”
“一個男人領個結婚證還要化妝,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啊。”
我尚未反應過來,
“別等了。你約的那個化妝師,阿舟借走了。”
“剛裝完柔弱就惦記著塗脂抹粉?娘們唧唧的,也不嫌惡心!”
“阿舟跟你不一樣,你摔碎了他唯一的念想,他卻惦記著你。“
電話那頭,紀舟輕柔的聲音適時響起,
”溫小姐派私人飛機把我從小養大的牧羊犬接了過來。”
“剛好,按草原的規矩,得讓牧羊犬幫病人驅災避邪。”
我心臟猛地一縮:“…怎麼驅災避邪?”
那頭傳來紀舟淡淡的聲音:
“當然是,讓神犬把哥哥生病的地方吃幹淨呀。這樣哥哥的肉體才能長出新的血肉。”
我僵在原地,喉嚨像是被死死扼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溫舒晚頓了頓:
“怎麼?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化妝師正給那牧羊犬打理呢,阿舟是草原漢子,平時可不碰這些脂脂粉粉的,為了你,可是把儀式感做足了。”
“我不同意!”
“我沒病,死的是你哥——”
溫舒晚冷漠打斷:“就知道你會猶豫,給你個驚喜。”
“現在…儀式要開始了。”
我瘋了一樣往外跑,卻被門口麵無表情的保鏢抬手攔住。
下一秒,一隻足足人高的巨大黑犬猛的朝我撲過來。
鮮血噴湧,我痛渾身劇烈地顫抖:
“溫舒晚…你會後悔的…”
聽出我的絕望,她語氣稍軟:
“別鬧了,給你10%股份,好不好?”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和這種人,多待一秒都是淩遲。
我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平靜得可怕:
“好。”
3
這是溫舒晚第二次轉讓股份給我。
第一次,是在紀舟第98次將結婚登記誤預約成離婚之後。
我忍無可忍踹開門。
“溫小姐,你就這麼離不開你這個貼身秘書?”
紀舟站在一旁,眼中含淚:“謝先生,對不起…。”
“在我們草原,相愛結合全憑天神見證,從不需要這些冰冷的程序…婚姻也不是束縛…”
溫舒晚第一次當眾扇了我耳光。
“心臟,看什麼都臟。”
“阿舟是草原上最純潔的花,和你這種在泥裏打滾算計的人,不一樣!”
可她忘了,沒有我,溫氏不會有今天。
因為她一句“喜歡自由”,我放棄了藝術夢,去學枯燥的金融。
我默默點下“接受”股份的郵件。
手機響起,是人力總監。
“謝總,離職流程已走完。”
我淡淡回應:“好。”
這一切,如今我該親手拿回來了。
下一秒,就看到紀舟的朋友圈。
照片裏,溫舒晚縮在他懷裏,笑著抱一隻嘴角帶血的牧羊犬。
配文:【謝先生好像在病房裏藏了很多零食,神犬幫謝先生‘驅邪’之後又在病房呆了很久呢,這次應該把謝先生身上的邪祟全都祛除幹淨了,不知道他以後會怎麼感謝我!】
心臟刺痛。
我踉蹌著撲向病房,裏麵溫哥哥的遺體......不見了。
我死死攥著拳頭,隻希望她得知真相時,別後悔。
當晚,我布置好告別會場。
第二天推開門,卻滿地猩紅。
所有白花都被潑上刺目的紅色!
"謝硯辭先生來得正好,"紀舟輕撫著一條牧羊犬的肚子,
"神犬昨天剛吃掉了謝先生身上的邪祟,今天就查出懷孕。"
他笑著把我拉到主位:"謝硯辭先生,請上座。”
“說不定神狗腹中,就有你一半邪惡靈魂的轉世呢。"
我死死攥住拳頭。
溫哥哥是榮耀的軍人,豈容這般踐踏!
看向溫舒晚,她的目光卻始終黏在紀舟身上。
再也忍不住,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逼她看向遺照:
"睜眼看清楚!我沒再跟你鬧脾氣,舊病複發的是你親哥哥!他現在因為你的助理死了!"
"若你還有半點良心,就別縱容你的情夫褻瀆亡靈!"
4
溫舒晚的目光剛轉向遺照,一群牧羊犬突然從角落竄出!
哢嚓。
相框被撞得粉碎,玻璃四濺。
"當媽媽了還這麼調皮!"紀舟責怪著輕拍狗頭,
溫舒晚眼中滿是縱容的寵溺:
"好了阿硯,不就是沒讓阿舟給你獻血嗎?你又是跟我鬧,又搞什麼告別儀式的,有意思嗎?"
她嗤笑一聲:"還擺遺照?難不成是要祭奠自己死去的青春?"
我顫抖著指向挽聯:"你看清楚!死的是你親哥哥!"
溫舒晚神色一凜,皺眉看向挽聯。
就在這時,兩隻狗猛地叼住挽聯兩端瘋狂撕扯!
綢布頃刻間被撕成碎片,唯有一個殘缺的"溫"字飄落在地。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謝硯辭,"她掐住我的下巴,
"你若還想讓我嫁給你,就給我安分點。"
"我哥哥待你如親弟,你竟敢這樣詛咒他?"
說著就把我趕了出去。
第二天,我趕到殯儀館,卻得知骨灰盒早已被人領走。
心中不由一鬆,看來溫舒晚終於得知真相,接回了她哥哥的骨灰。
回家拿著收拾好的行李箱正要轉身,
溫舒晚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眼神陰鷙得可怕:"做了虧心事就想一走了之?"
我正要反駁,目光掃過客廳角落,呼吸驟然停滯。
被隨意扔在角落的,正是溫哥哥的骨灰盒。
裏麵空空如也。
"骨灰呢?"我的聲音都在發抖。
這時臥室門打開,紀舟慵懶地走出來,渾身布滿曖昧的紅痕。
溫舒晚見狀,竟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想要?這就給你。"
她的手突然探向紀舟腿間,惹得他悶哼:"不要~"
隨著一陣奇異的聲響,幾顆琉璃珠子從他褲子裏滾落。
有一顆甚至擦過我的臉頰,留下黏膩的痕跡。
"溫小姐真過分~"紀舟不自在的扭動屁股。
她指尖還帶著可疑的水光。
紀舟故作尷尬的重新穿上褲子:
“溫小姐聽到先生您昨天去了殯儀館,知道您還想做戲,所以就幹脆找了長生廟的高僧,將先生您裝模作樣送到火葬場裏的東西,燒成了十八顆琉璃珠。”
“她還非說要玩4i,讓我含著試試能堅持多少顆......"
"說是漏掉一顆就要懲罰我,好不容易才都含住的呢......"
我顫抖著看向地上散落的珠子:
"溫舒晚,你簡直讓我惡心!"
啪。
臉被狠戾扇歪。
“我惡心?”
溫舒晚掐住我的下巴。
“要不是阿舟去火葬場看了眼,我還不知道你戲居然這麼多!”
“為了營造自己受害者的形象,你居然還往火葬場裏送屍體!”
“什麼東西死了?”
“你不會故意為了也能真實去傷害無辜吧?”
她隨手將幾顆骨灰珠扔進下水道,看著它們被水流卷走,憤怒的指著我:
“你果然惡毒,我真想今天就跟你斷絕關係,從此以後再也不承認認識過你!”
我看著溫舒晚,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時,溫舒晚眼睛一亮:
“嫂子?你們任務結束了?”
電話那頭死寂片刻,隨即爆發出咆哮:
“我剛回國就接到消息......”
“畜生!你竟然縱容情人害死你親哥哥!!”